不幸中的万幸,汪翾飞还没瞎,霍玄霄的脑子也没出事。
只是汪翾飞暂时用不了右眼,而霍玄霄的后脑勺也被缝了针。
守着两人出手术室,霍坤暾终于松了口气,靠在医院的吸烟室抽烟。
他不喜欢烟味,只是偶尔抽一根,沁入身体的脏污气体能让他暂时平静下来。
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不知道小润有没有醒,万一见到一楼遍地血迹……恐怕小润会急得到处找哥哥。
想来想去,霍坤暾给虞润发了条消息,只说家里遭了贼,霍玄霄和汪翾飞与对方起了争执,叫他醒来后等自己去接他。
这么蹩脚的理由,骗骗小润应该够了。
尽管露溪园的安保绝不可能出现盗贼,而霍玄霄和汪翾飞受的伤也不是短短几日就能痊愈的。
还没来得及和汪翾飞确认,小润已经被吃到哪种程度,闹出这事,霍坤暾也没心情确认了。
两个不争气的东西。
*
不到八点,虞润顶着两颗核桃眼到了医院。
哪还等得到哥哥来接,虞润醒来时没见到哥哥,没看手机就往哥哥房间冲,结果瞥见楼下的案发现场,魂都飞了,想报警时才看见霍坤暾发来的消息,衣服也没换,立马跑到楼下打车,司机怕他哭得厥过去,一路上没敢说话,火速赶到医院就走了。
可怜巴巴的小润扑过来,霍坤暾的心终于得到安慰,一把抱起虞润去到住院部外边。
“不哭了,他们没事。”委屈坏了,眼睛肿得要命,霍坤暾亲亲他的眼睛,在楼下的长椅上轻声安抚。
“那我可以去看他们吗?”虞润抓着他的前襟,又要哭出来,“都住院了,是不是很严重?”
他妈的。
罕见地骂了句脏话,霍坤暾倒是希望他们能在病床上多躺两天,别出来闹事。
“玄霄和翾飞睡着了,等他们醒来再去好吗?小润还穿着睡衣,他们也会担心小润。”
胸口凉凉的,虞润后知后觉没穿裹胸,不好意思往哥哥颈窝钻:“真的没事吗?家里好乱,到处是血,我快吓死了。”
“嗯,小润不相信哥哥?”装作生气,霍坤暾揉揉他的脑袋,哄虞润没人能比得过他。
“相信哥哥,”虞润果然急了,亲亲他的嘴唇,依旧是满脸担忧,“家里好端端的,怎么会进贼呢,哥哥你一定要找到坏人!”
不用找,坏人就躺楼上呢。
温柔哥哥哄好了小润,带着他回家洗漱,吃过早点才回到医院,坐在病床边上等他们苏醒。
虽说他反复强调两人没事,但霍坤暾心里也有些后怕。
他不是没看见带血的棒球棍和哥斯拉手办,还有翻倒的茶几,天知道两条疯狗咬起来能这么可怕,千万不能让虞润知道真相,否则指不定要哭成什么样。
好在两人伤得并不重,及时被他拉开了,只要好好在医院养伤就行。
见两个哥哥睡得安稳,虞润有点心疼地摸摸霍玄霄的手,又碰碰汪翾飞的额头,鼻头一酸,红着眼睛看向霍坤暾,还没开口就被哥哥吻住。
叹息着,亲吻他的小润,霍坤暾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追究,明明在这之前,他对汪翾飞起了杀意,可见到虞润近乎崩溃的脆弱模样,猛烈的破坏欲渐渐消退,他只想日子回到之前,相安无事地生活就好了。
他舍不得让小润难过,更不想让这样的惨案再次发生,既然甩不掉汪翾飞,那就大大方方留在身边监视。
“乖,不哭了好不好?”霍坤暾抱着他,分腿坐在自己大腿上,“小润也不想让他们看见流眼泪吧。”
病房是他定的vip室,此时只有他们四人。
当然了,就算他没开口,医院也会安排霍家少爷住在这,毕竟这也是霍家的产业之一。
虞润很乖,收起眼泪,趴在哥哥怀里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出他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哥哥,你们是不是不喜欢小汪哥哥?”
“怎么会这样想?”霍坤暾捧着他的脸,眼里满是爱意,“小润喜欢,哥哥就喜欢。”
噘起嘴讨来哥哥一个吻,虞润继续道:“他才不喜欢我呢!躲了我两个月,其实我有点生气,可是看见他躺在这里,我就一点气也没有了。”
“嗯,那小润自己喜不喜欢?”摩挲着水润的唇,霍坤暾再想犯罪,也不可能在医院里做,而且现在也不是个好时机。
“我,我也不知道……”虞润仔细回想,他对汪翾飞的确有好感,但两人来往并不多,他也不清楚这好感从何而来,或许是喜欢汪翾飞身上的阳光味道,或许是喜欢汪翾飞充满恣意率性的行为,或许是喜欢汪翾飞……
脑子里突然出现一道声音,是什么呢?
好像在呼唤一个名字,很熟悉,很特别,深深根植于他的密封之处,不应该打开的,不应该去想……
“小润,小润?”
啊,是哥哥的声音。
虞润回神,抱紧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