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糟糕的预感总是正确的。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净地儿,虞润哭丧着脸,胸口都快破皮了,裹得严严实实爬上车,半躺在后座上抱怨霍玄霄不是人。
至于哥哥,肯定是因为哥哥太舒服了才没忍住,犯错的人一定是霍玄霄,虞润瞪他一眼,给蜜豆直播的经纪人小艾发去感谢信,顺便道别。
在应聘兼职前,虞润就和小艾明确了兼职的周期,正好攒到钱给哥哥们买礼物,也不用再做这个直播助理兼职了。
也不知道“汪汪队立大功”有没有表白成功,想来想去,虞润还是点开了这人的对话框,却没想到有几条未读消息。
[汪汪队立大功]:绵绵姐,谢谢你
[汪汪队立大功]:我已经决定了,我还是想要告诉他,我喜欢他
[汪汪队立大功]:这些日子感谢你听我抱怨,希望你也能找到你的幸福
[汪汪队立大功]:有机会再见啦
不知不觉扬起嘴角,尽管没见过对方,但虞润从平时的交谈中能感受到对方的进退有度,比起来,他应该算是幸运的了吧?
这世上有多少喜欢是注定得不到回应的,幸好,他和他的哥哥们一直在一起。
“小润,不舒服的话可以再睡会,到了哥哥再叫你。”
霍坤暾瞥了一眼后视镜,还以为小润扛不住又睡过去了,看来还挺耐玩。
也不知道好事还是坏事。
霍玄霄一听,扭头冲他说sao话:“是不是又涨nai了所以睡不着?”
涨nai涨nai,你就知道涨nai!
翻脸都来不及翻,虞润没好气道:“你还敢说!我都快被你咬破了,要不是今天去爸爸家,我才不想和你上同一辆车。”
霍楚泽是他的养父,这些年来虽未细致入微地照顾他,但霍楚泽给了他一个家,还把两个待他极好的哥哥送给他,这声“爸爸”叫得理所当然。
在虞润眼里,爸爸不善言辞,但他知道爸爸心里是有他的,不然怎么会每次见他时,总会给他一些小礼物呢?有时候是他喜欢了很久的球鞋,有时候是飞往他心仪的旅游地机票。
算起来,上次见到爸爸还是春节假期,不知道这回爸爸会不会给他什么小惊喜。
小心翼翼检查了裹胸,他可不想让爸爸知道自己的怪病,不然爸爸一定要担心的。
*
驱车前往霍宅大概要四十分钟,兄弟俩也煎熬了四十分钟。
……早知道要来见父亲,他们昨晚就收敛一点了。
别说虞润,就连他们自己身上都有斑点吻痕。
霍玄霄难得穿了西装,衬衫扣到最后一颗,才把他哥吸出来的红印挡住。
换上虞润送的袖扣,碍手碍脚的装束也没那么讨厌了。
还没下车就远远看见一片花海,给这座古老的建筑增添了些许浪漫。
庭院里开满了绣球花,由紫到白,一簇一簇随风舞出渐变的色彩,听助理叔叔说,母亲生前很喜欢绣球花,所以霍楚泽才在庭院里种满了对爱人的思念。
他们很少主动来霍宅,一是霍楚泽太过冷漠,二是因为他们出于私心,不愿踏入这里。
即使不知道母亲离世的缘故,但踏进霍宅,他们总会有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想象中的母亲就像这片绣球花海,踏碎了珊瑚、凝结了露珠,以沉默的姿态拥抱这个世界。
霍楚泽很爱母亲,爱到孤独终身。
缺少家庭温暖的兄弟俩曾以为这一生已经望到头,虞润的出现,让他们乏善可陈的人生里找到了特别的意义。
走过庭院,就来到了霍家主宅,整体风格一如霍楚泽的性格,沉闷、单调、严谨。
一切都和从前一样,除了主厅中央挂着的巨型油画,漫山遍野的绣球花之中,戴着草帽、身着白裙的女人挽着她的丈夫,笑得和婉。
很难形容他们现在的心情,霍坤暾只得牵紧虞润,和霍玄霄一起,静静地驻足油画面前。
“好漂亮啊,”虞润没想太多,脱口而出,“这应该是妈妈吧,以前从来没见过这幅画呢。”
霍家兄弟长得太像霍楚泽了,虞润一眼就认出年轻的爸爸,他们看起来很幸福。
跟过来的管家闻言,没有直接回答虞润的问题:“这油画是老爷前些日子才拿出来的,不怪小少爷不知道。”
估计老爷还没忙完,管家清清嗓子,说:“大少爷,还没到用餐时间,先去休息一会吧。”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从中央的旋转楼梯上传来,几人打算离开的脚步一滞,齐齐望向缓步而来的人。
已过知命之年,仍能仅靠眼神让人感受到强烈的凌压,霍楚泽就是这样的狠角色。
或许见到儿子时,他的眼神才有些温度,但这都不及他身后那人带来的冲击。
霍坤暾无法移开视线,之前装得再无所谓,现在也没法忍了。
懊恼、厌恶,还有令人窒息的压抑情绪,从他们的视线交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