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色洋房露台视野所及的一片空房子里,有一扇拉着帘子的窗户。后面架着两个望远镜,项适原和梁金戴着耳机站在那儿。
这是之前项适原在露台上选定的地方,梁金离开圣艾夫斯之后立刻来这里布置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梁金一开始还调侃项适原是什么时候把窃听器装在房子里的,但听了夹杂电流声的几句对话之后就满头黑线听不下去了,他摘了耳机一丢:“这对狗男男也太恶心了吧。”
项适原却没有理会他,神情专注。
狗男男就坐在他之前包扎伤口后来又被郁清弥临时当床用的沙发上,郁清弥给项胥调了一杯据说项胥很喜欢的洋酒,睁着眼睛说瞎话地表示冰箱里的酒就是为了随时可能过来的项胥准备的。他把酒杯递给项胥的时候,手也被握住了。
“弥弥,你睡在这里?”项胥瞥见沙发旁叠着的毯子,不动声色地问道。好在项适原一向很注意,没有留下任何自己的生活痕迹。
“卧室也有睡,”郁清弥很自然地说道,“我做项目的时候不分昼夜的嘛。”
郁清弥用着和廖梦思说话时一样的语气,而项胥也像廖梦思一样,对他的事情毫无兴趣。
项胥这老色胚都五十了,以一种在项适原看起来非常猥琐的感觉摩挲着郁清弥葱段般的手:“弥弥,你妈妈说你这几天发情期?这次感觉怎么样?”
郁清弥“嗯”了一声:“今天刚刚结束,我已经好多啦,医生说年底就能痊愈。”
“还要那么久啊?”项胥另一只手去捏他后颈上的腺体。
郁清弥笑着把他的手抓下来:“二伯,不是跟您约好下周在lun敦见吗?怎么就过来了?”
项胥想起压在他心头的那块大石,顿时脸色难看了些:“我过来追踪一个人,顺路看看你。据说这几天那人在康沃尔、法尔茅斯和威尔士都出现过,他们放了好几颗烟雾弹。”
郁清弥暗自松了口气,看来项胥并没有真正掌握项适原的行踪,也不知道他还掺和了一脚。
项胥见郁清弥眼珠子一转,手上立刻使了劲:“弥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郁清弥吃痛,还真神神秘秘地凑近他:“听我妈妈说了一点点,难道项适原就在这里?”
项胥“哼”了一声:“你妈也太多嘴了,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
郁清弥露出一副又蠢又迷糊的模样:“可能她在为您高兴吧,说项适原可能已经死了,难为二伯这两年忍辱负重。”
项胥似乎很不高兴:“我这两年怎么了,项适原那毛头小子还不是对我客客气气。”他用手捏着郁清弥的下颌,“弥弥,你跟你妈的态度不太一样,你对我没信心?”
郁清弥笑了笑:“我是对我妈没信心,一天没见着尸体,总不是很安心吧?”
“说得也是,”项胥瘫倒在沙发靠背上,露出些许疲态,“那小子诡计多端,人都失踪了,手下还在折腾。”
郁清弥趁机道:“那二伯您这几天还是盯紧些,以后就没有后患之忧啦。”
项胥立即拆穿他:“你这是赶我走?”
他把郁清弥拉到怀里,低头要吻他,郁清弥在快碰到的时候头一偏,让项胥的嘴唇落在脸颊上。不等项胥发怒,他就摆出一脸乖巧的笑容:“医生说治疗期间,不要跟Alpha信息素亲密接触。”
“弥弥,”项胥盯着他,“我的耐性是有限的。”说实话,他对于Alpha信息素会不会伤害Omega的身体这件事并不在意。
郁清弥见躲不过去,只好拉着项胥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声音放得很轻:“我也很着急,可是二伯……”他对项胥讨好地眨眨眼,“人家想要这里怀上您最健康完美的宝宝……您再忍一忍嘛。”
项胥权势通天,即便还未争得当家之位,这两年日子过得也挺舒服,若说有唯一憾事……他早逝的太太是项秋桐授意的政治婚姻,未留下一儿半女,在外的几个私生子资质平平,他干脆都没领回家。
此刻触到这软玉温香,听着这甜言蜜语,顿感全身都无比酥麻。
“老子真想现在就……”
他忽然一僵,目光穿透露台。
“怎么了?”郁清弥察觉到他的异常。
“好像感觉到一股杀气……”
几十米开外,梁金也有点僵硬地看着突然把狙击枪架在窗台上的项适原:“你要现在干掉项胥?这不好吧?”他们早就商量好,要将项胥的势力连根拔起,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去外面弄点动静,能让项胥立刻行动起来的那种。”项适原不放松地盯着瞄准镜,冷然下令。
梁金原本还想重新戴上耳机听听那两人是说了项适原什么坏话,能让项适原气成这样,但此刻只好赶紧穿上风衣出去办事。
项适原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两口,压抑下胸口那股烦闷。
望远镜里,郁清弥依然在笑,笑得抱住项胥的腰,开玩笑地对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