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舒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度日如年。
这两天,他找谈倾月说话,对方总是不冷不热的。回消息的速度一点儿也没以前快。他每结束一场训练,就去看看谈倾月回了没,结果总是让他很颓丧。
他鼓足勇气问结果,得到的都是模糊的回答。谢望舒结束训练后,在那边冲澡边在想怎么办。他最害怕的结果就是谈倾月有别人了。于是他当机立断,给谈倾月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这次对面秒接。
“望舒,什么事?”多久没听到这么温柔的声线了?谢望舒感觉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他委屈地问:“你在干什么啊,最近都不怎么理我?”刚问出来,谢望舒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谈倾月身边的声音:“望舒吗?”
“谁在你旁边呢?”他突然想到一个人:“顾深?”谈倾月的声音传来:“嗯。”谢望舒赶紧追问:“你们在哪?”“艺术中心那块看展。怎么?”谈倾月爽快地把地点告诉了他。
“什么怎么?”谢望舒的语气已经有点凝重了,“你们不是聊专业问题吗?怎么看展去了?”
“打发时间。”面对谈倾月这么轻描淡写的回应,谢望舒不自觉捏紧了手机,“没什么事我挂了,不方便讲。”谢望舒赶紧接上:“不方……”“喂?喂?”什么叫不方便讲?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挂电话了,是有多不方便。
为什么会不方便?他是打扰到谈倾月和顾深相处了吧?想起谈倾月说得那句“你有什么优势是其他人给不了我的”,他越来越心惊:难道顾深就可以给?
谢望舒大步朝停车场走去,沿途跟他打招呼的人都只收到了他冷冷的一声“嗯”。看到他的眼神,都没有选择继续跟他说下去了,谢小少爷一看就是心情不好,跟平时完全两个人,气场开得太强。等谢望舒停好车,才发现自己已经开到了艺术中心。他没有多想就朝着展厅那里走。
落日晕染了湖光,谢望舒只觉得刺眼无比。等他走进里面,在空旷的大厅里看到谈倾月和顾深一起的场景,更觉刺眼了。两个人挨得很近,时不时把头凑近一点交流一下感受。顾深比谈倾月高,看到他们一个微微低头,一个微微仰头,相视一笑的画面让谢望舒感觉手脚都在抖。
是啊,是不方便。忙着跟其他人有说有笑当然不方便。
算算时间,他们俩看展一两个小时有了吧?一屋子海的画,他们可以一起欣赏这么久?他和谈倾月,有这么和谐地相处过吗?看到他们分享着对同一个事物的见解,谢望舒的内心升起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顾深和谈倾月不但是同一个专业,在艺术上好像也很有共同语言。优势的确是比他多?谢望舒再也忍不了了,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拉起谈倾月的手,走到了外面。
顾深跟着出去后:“望舒你这么急找倾月什么事?”谢望舒握着谈倾月的手腕,说:“他突然挂了我的电话,我有点担心。”谈倾月好像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要表达的样子,顾深于是帮忙解释,他先说:“你先放开倾月吧,你这样他会疼。”谢望舒不怎么乐意地放开了,看到谈倾月手腕的周围把他捏出了红痕,他马上就心疼了。可是还没等他道歉,顾深又接着说:“展厅不适合打电话,会打扰到别人,倾月才跟你说不方便的。”
打扰别人?我看是打扰你。于是谢望舒说:“你们时间有点长,他又挂我电话,我就有点担心。”顾深就接着跟他解释:“你真关心倾月。主要是我们对海有比较特殊的感情,就不知不觉耗了这么久。”海?我们?特殊感情?看着他替谈倾月发言的样子,谢望舒直接把不高兴挂脸上了。
谈倾月终于说话了:”那今天我们先到这里吧,望舒和我有点事。“顾深点点头,”真可惜,本来还想跟你吃饭呢。“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谢望舒。谢望舒更气了,他这是在炫耀,还是在挑衅?谈倾月笑笑说:“有机会的。”于是三人就告了别。
坐在车上,谢望舒牵过谈倾月的手,看着被自己捏起的红痕,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谈倾月未置可否,只是问他这么急着找自己有什么事。谢望舒说:“我有点担心你。”谈倾月反问:“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能出什么事?”
谢望舒被他这态度弄得心烦气躁,“这个人对你有想法。”
“有想法,所以呢?不是很正常。”说着,他渐渐拉近和谢望舒的距离,“很多人都对我,有想法。”谢望舒直接懵了,这是什么意思?谈倾月无视他的错愕,接着说:“你有什么立场管我这么多呢?你今天这种没礼貌的行为已经打扰到我了,万一我有后续想跟他发展呢?”
后续?发展?“什么后续,什么发展。”联想到自己前几次和谈倾月度过的晚上,谢望舒的声音已经沉下来了,地下车库幽暗的灯光让他的表情晦涩不明,所以谈倾月也会和别的男人这样?他幽幽地问:“为什么?”谈倾月把身体坐正,“正常需求。”
“谁都可以?”
“你得考虑。”
大脑里有根弦崩断了,谢望舒突然不说话了,他载着谈倾月在路上飞驰。“你要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