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疼痛一直折磨着裴泽希,在疼痛中昏昏沉沉地醒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折腾到大半夜沈昱瑾早就没有了睡意,想着去看看自己的小奴隶,推开门就看见趴在床上的人。裴泽希身后没有多少好rou,刑堂的藤条实在是太过于厉害,这会也只有趴着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似乎是感觉到有人进来,睡梦里的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像是对周围传来的声响不满。
想起刑堂里温梓奕的那番话,沈昱瑾心疼地摸了摸裴泽希的头。他当然相信裴泽希和那个奴隶之间绝对没有发生任何越轨的事情,但盛怒之下难免牵连。他生来就是沈家的少主,从来不需要为一个奴克制自己的怒气。
可能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气息,裴泽希缓缓地睁开眼,床边的小夜灯一直亮着倒是方便他一眼就看到主人。
主人来了!裴泽希一下子惊醒也顾不上身上的伤,从床上爬了下来规矩地跪好。沈昱瑾打开了屋里的灯,也没有想着把小奴隶拉起来,“说说吧,你的解释。”
主人还愿意听他解释,这对于裴泽希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奴日日去奴营找章闲只是想学习如何伺候主人。”裴泽希在脑海里理了一下思路,把这几日的事情一一道来。
听完后沈昱瑾不发一言,只是盯着面前跪着的人。跟了自己十多年的人,沈昱瑾还是了解的,裴泽希一向不争不抢,你给他他就收着,你不给他也不会伸手要。做了这么多年的近奴,他向来能够处理好很多事情,对于后辈也都是能护着就护着,能疼着就疼着,以至于有时候连沈昱瑾也忽视了这个孩子也会缺失安全感。孟誉川尚且还能盼着家人归来,这孩子却是实实在在被裴家抛弃的。
温梓奕说得没错,裴泽希其实什么都没有。孟誉川管着暗营,权力在手自然不一样,但是裴泽希呢?这么多年了提起来也不过就是一句家主身边最受宠的奴。自己的宠爱每个奴都想要,可每个奴得到了后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什么时候就收回去了,也是秦逸柯的到来,让小奴隶有了危机感吧。
主人许久没有开口,裴泽希忐忑不安,主人这个样子肯定是还没有消气,主人有气却不责罚他,主人是真的不打算要他了吗,裴泽希对大着胆子求罚,“奴有错,请主人罚。”
这幅身子还敢求罚,沈昱瑾看着微微颤抖的小奴隶,“你是第一次侍主不力?”
“不……不是。”裴泽希心里一沉。
“从小到大床上你有几次是让我满意的,我可曾因为这件事情狠罚过你?早不学晚不学,现在知道学了?”要不是看人身上带伤,沈昱瑾甚至想一脚踢过去,“是怕进了新人,影响了裴大人的位置?”
“奴不是。”裴泽希颤抖得更加厉害,只要主人不厌弃他,只要能一直在主人身边,就算是不做近奴也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害怕,害怕总有一天主人连召他伺候的兴致都没有了,或许有一天主人会忘了身边还有他这个奴。
“近奴的身份都不能带给你安全感吗?在你心里你主人我就是个喜新厌旧的人?”看见小奴隶又害怕又委屈的模样,沈昱瑾放软了声调,“只要你不做出触及底线的事情,我绝不会弃了你。”
裴泽希膝行到主人脚边,刑堂受罚时的情绪一拥而上,他的脸贴着主人的腿,边哭边喊着主人。沈昱瑾不厌其烦地应着,也知道这次把人吓坏了也疼惨了。
“回头好好谢谢一下你的好后辈,温梓奕为你深夜闯刑堂,真是一个比一个胆子大。”其实就算是温梓奕不去,天亮后沈昱瑾也会把人接回来。
裴泽希没有料到还有这一出,闯刑堂是什么罪熟读家规的裴泽希再清楚不过。看小奴隶担心的样子,沈昱瑾也没有打算继续吓他,“放心,人没事,被温仲带回家收拾去了。”
裴泽希的心放下去了一点,想开口问问章闲,却又担心惹了主人不快,温梓奕是主人的私奴,主人自然会护着,可章闲是个还没有出营的奴隶。
看出来小奴隶的心思,沈昱瑾轻轻踢了踢裴泽希的肚子,“管好你自己,少担心别人。”
人还带着伤,沈昱瑾也没有让裴泽希一直跪在地上,安抚着人躺好后沈昱瑾就离开了,裴泽希只能想着明天旁敲侧击地问一下孟誉川。
此刻的孟誉川还跪在主人房间,准备伺候主人睡下,他知道主人今天心情不好,又熬到半夜,所以伺候起来格外的小心。秦逸柯被罚鞭xue,肯定是不方便上前伺候的,免得扫了主人的兴,裴前辈和温梓奕身上带伤,估计一时半会也来不了。
沈昱瑾回房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说来也奇怪,对于自己的私奴,他罚的不少可赏的也不少,按理说不至于怕他怕成这个样子。
懂事又规矩,就是少了点人气,也就温梓奕那孩子不一样。沈昱瑾朝孟誉川使劲踢了一脚,主人突然发难,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孟誉川还是稳住身形规矩的受了。
“刑堂的事是你告诉温梓奕的?”虽然是问句,可是沈昱瑾却已经猜到了。
“奴只是提了一句。”他本只是想让温梓奕向主人求求情,谁也没有想到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