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禾盯着他半刻,哼笑一声:“你真伟大。”
他看着温亭柔软的黑发,漫不经心道:“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想,在AO的世界里,信息素就是最优先的择偶标准,信息素好闻的人追求者数不胜数,难闻的…或者信息素微弱的,只能被淘汰。”
“很不公平是吗?信息素好坏明明不是他们自己能决定的事。”
温亭听他说半天,好笑道:“你是研究社会学的专家,什么都能扯到优胜劣汰上,记得之前在水族馆你也说过差不多的话,什么驯化不驯化的。”
“明明你也是个beta,关心AO这么多事能干嘛?”
魏禾扯了扯嘴角,说:“你说的对,但我不是故意往优胜劣汰上扯,而是这个社会本就如此。”
“一点上不得台面的思考罢了”,魏禾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带温亭走出这个小房间,说:“带你逛逛其他房间吧,我为摄影这东西其实下了不少功夫。”
他打开一个光线明亮的房间,里面挂着背景布,还摆放着些许灯光及摄像设备。
魏禾介绍道:“这是我搭的摄影棚,平时拍室内就在这拍。”
温亭打量了一番,点头道:“那很方便,也不用到外面租地方,倒是省了不少钱。”
“嗯”,魏禾继续领着他走到一个房间门前,说:“对了,你不是爱拍胶片吗?想不想亲身体验洗胶片,我是胶片发烧友,自己腾地方布置了一个暗房。”
温亭微微张嘴作惊讶状,“那太好了,我想试试。”
“先过来做下准备工作。”
魏禾把他领回小房间,给他拿了一对橡胶手套让他戴上,“防止指纹蹭花胶卷。”
接着,他又从暗箱里拿出两个胶卷盒以及用到的药水,说:“这些都是黑白胶片,彩色的冲洗流程更复杂,我这暂时做不到,但我的确更喜欢拍黑白胶,色调很纯粹。”
魏禾走到暗房门口时提醒他:“一会儿里面很黑,因为要防止胶卷在冲洗过程中曝光,你走动小心点。”
“我知道的。”温亭朝他笑笑。
房门被打开,里面黑沉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温亭突然有些畏怯,他小心翼翼摸着工作台边缘移动,见不到魏禾踪影。
一盏红灯亮起,魏禾轻车熟路地走到冲洗台旁,对温亭说:“过来这边。”
红灯很暗,温亭在黑暗中只能看见魏禾反光的镜片,别无其他,他摸索着前行,慢慢来到魏禾身边。
“先把胶卷拆出来装到线轴架里”,魏禾手把手教温亭怎么装胶卷架,又指挥他倒药水,而后撑在冲洗台边等候。
“等它显影需要一点时间,你不着急吧?”魏禾问。
温亭摇头,意识到黑暗中对方看不见,便说:“不急。”
“你猜这卷拍了什么?”
“这哪猜得出”,温亭说。
“给你一个提示,在我家客厅或过道出现过。”
温亭沉思了一会儿,不确定道:“鸟?”
“不是,再猜猜。”
“昆虫?”
“再猜。”
魏禾给胶片换好定影药水,靠在墙壁上听他猜谜。
“狼?”
“也不是”,魏禾嗤笑一声,“我拍动物世界吗?”
“花?”
“不。”
“山川河流大海沙漠?”
魏禾摇头,用沉默代替回答。
“石膏雕像?”
魏禾用手点了点下巴,认可道:“嗯…很接近了。”
“那还有什么?真猜不出了。”
沉默片刻,魏禾说:“估计定影完了,你自己看吧。”
胶卷被流水冲洗过后摆在工作台上晾干,温亭借着红光看上面的影纹,由于Cao作过程得当,显像清晰,温亭清楚地看到负片上的图像——
一个赤条条的人躺在地上,由于色调的反差,地板的黑灰与洁白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
除了对身体全景的拍摄,有几张胶片还拍了人物脸部的特写,在黑白负片中看不清其神情,但能感受到他被拍时大约神志不清,因为实在不像是专业裸模在清醒状态下摆出的姿势。
温亭放下胶片,淡淡道:“哦,你还爱拍这个。”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手指伸进裤袋里点了几下。
温亭不合时宜地想,还好今天穿的黑衣黑裤,起初还感到不好意思,来别人家吃饭跟吊唁似的,这会儿屏幕光透不出来,倒还不至于沦落到给自己办丧的地步。
“看来你并不反感?”
魏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灯光散射下他的镜片泛着红光,掩盖住他的神色,温亭见他微微勾起嘴角。
“那正好,外面那幅图也该换新的了。”
说话间,温亭感觉脖子被注射入冰凉的ye体,他奋力甩开魏禾的手,听到工作台传来“哐啷”声响。
他捂着脖子往后退,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