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李星奇回到家后便有意躲着裴毓不见了,每日不再去裴毓的住所附近遛弯不说,连挂在嘴边的话题也变了,矢口不提裴毓这裴毓那,变化之大连他兄长李玉君都觉得稀奇。
只不过李玉君近日实在繁忙,抽不出时间与李星奇好好谈谈这件事,因此也没人关心李星奇为什么莫名像转了性似的不去sao扰裴长老了。
裴毓那厮倒也识相,仿佛将前日所说的要来找他的话全然抛到了脑后,连续两月没主动来见李星奇,似乎有意对那日发生的事避之不谈。这叫李星奇狠狠舒了口气,又隐隐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由来地生出一股烦躁之意。
不对,他是脑子傻了吗,竟会因为强暴他的人事后没有关心他产生失落感?
李星奇摇头唾弃自己一番,很快抛下了有关裴毓的念头,想起另一件大事来——他在许久前约了结交数年的好友叶凌尘比试武技,为三月后的永州会武做准备,顺便交流一下突破筑基的经验。
今天便是他们约定见面的日子。
要说李星奇此人虽行事纨绔不着调了些,奈何有个靠谱的兄长,一路替他筛选各怀目的接近他的人,这么多年下来竟也结交了不少品行尚佳的好友,不至于被狐朋狗友带进Yin沟里去。
那叶凌尘便是其中一位和李星奇交情甚好的英杰,是同为五大家族之一的叶家小辈。
赴约前李星奇还有些疑虑——他近几日不知怎的了,身子平白无故地虚弱了不少,总有些虚浮之感不说,原本盈满丹田和经脉的灵气也从磅礴的江河成了涓涓细流,仅能勉强供给日常吐纳,若要发挥以往十成十的功力就有些勉强了。
但既然当初答应好了人家,总没有失约的道理,因此他出发前特地服食了一枚补灵丹,借此暂且缓和灵气不足引起的不适,打算等比试完了再去寻一位大夫好生看看。
到这时他都还没把身上的种种异常与两月前在秘境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只当自己是即将突破筑基期,遭遇了某种瓶颈,简单收拾一番便乐乐呵呵地出门去了,刚巧错过了片刻后飞到自家院门口的传讯纸鹤。
待赶到约定的地方,两人才互拜过见面礼,手中的剑柄还没握热乎,那股熟悉的空亏之感又袭遍了全身。
李星奇身形一顿,尚没来得及施展的法术便卡在了半途,险些让他经脉滞塞、走火入魔,格挡的架势也瞬间露了破绽,被叶凌尘一掌狠狠拍在肩头。
“呃……”他脸色一白,捂住麻痛的肩膀喝道:“姓叶的,你下得好狠的劲!”
叶凌尘瞧见自己真伤了人,忙收起劲道,赶过去查看李星奇的伤势。听见对方的抱怨,他同样变了脸色:“李星奇,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让你三分功力了,分明是你自己不禁打!”
“可是……”李星奇虎着脸,正要与他好好辩一辩事实真伪,忽然“哎呦”一声捂住了肚子,面色痛苦地说:“莫说这些了,我肚里有些不适,今日的比试先到这里罢!”
“放不下面子,要临阵脱逃就直说。”叶凌尘最熟悉友人的毛病,以为他被自己轻松击败,试图找个台阶下,但看李星奇难看的脸色不像是装的,忙扶住他问:“别是最近修炼落下什么暗疾了吧?我带你回家去……”
“不成不成,”李星奇打断了他,“我不能再用家里的大夫了,省得被父兄知道,又来牵挂惦记我。下一届永州会武是由我李家协同天星宫主持,他两位这几日本就Cao心Cao劳,还是别再因为我的事伤神了。”
“但你脸色实在不好看……”叶凌尘担忧之色不减。
“无碍,我自行去找位大夫,今日就先到这如何?你我改日再战。”
说话间,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愈加强烈。李星奇咬牙站起来,晃神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扯起勉强的笑容,摆明了不想要叶凌尘掺和他的事。
他既然这般倔,叶凌尘也只得尊重他的选择,无奈放他离去了。
家里的大夫请不得,李星奇的算盘就打在了开在外面的医馆上。天星城内就有几家名声不错的医馆,兼卖些品阶不高的丹药灵材,在散修间广受好评。
李星奇能走回城里就已耗费大半Jing力,随意挑选一家就近的医馆便进去了,当然进去前还不忘伪装自己的相貌,省得时候被多嘴多舌的人传出去,影响他参加永州会武。
不愿被他人知晓自己状况的修士多了去了,掌柜对眼前虚晃着身子走进馆内的蒙面男人见怪不怪,只在他随手甩出几枚灵石时摆出殷勤的姿态,邀请他到私密的房间等待问诊。
来者都是客,何况这位出手阔绰,怕是位来历不凡的大主顾。
李星奇就势坐进房间里,越发感觉难受得要命,不住地偷偷拿手帕擦拭额间冷汗,捧着酸痛的肚子忍耐将要脱出喉咙的呻yin。
他依旧没想到某些离奇的方面上去,坚信自己是在修行过程中出了岔子,不免担忧若情况不能缓解,几月后的比武大会该怎么应对。
看见医师进来,抬手间展露出筑基后期的修为,他才如蒙大赦地松一口气,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