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的天花板,直到下体的伤口不再流出鲜血,身体变得像尸体一样冰凉。
把他从出租屋里救出来的人让他意想不到——居然是最讨厌他的哥哥,苏铭。
假期期间omega的夜不归宿并没有激起父母的任何波澜,可苏铭这个做哥哥的,头一次对自己的弟弟生出了担忧,这大概就是兄弟之间的心电感应,苏铭这一天都觉得心慌。夜晚十点,他实在耐不住性子跑去苏琪学校找他,却被告知苏琪“好像”被一个男生领走了,失踪了一整天。
不安的情绪在心中荡漾开来,苏铭叫上了助手和秘书一起从学校及附近的监控上找线索,最后在凌晨时刻,苏铭在城中村找到了弟弟唯一可能存在的出租屋。
看着弟弟的伤痕累累的裸体,他的第一反应是叫救护车,但仅仅用了十秒钟,绝对的理性又占据了他的大脑。他只说了一句,把衣服穿好,我不会告诉爸妈。
便在房外等着苏琪出来。
这件事后,苏琪万念俱灰。他第一次想到死。死太容易了。从家里的厨房拿出一把水果刀直直插进喉咙或是抹开后颈处的腺体,不到半分钟,人就倒在血泊里没了。
当他在一个午后试着这么做时,苏铭制止了他。
“为什么不让我死?反正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在乎我,就像你们说的,我是肮脏的,累赘的,而且我还被强奸了,我死了不是更好?”
“你知道你死在家里,会给我们的企业带来多少负面影响吗?”
哦,原来是希望他死在外面。苏琪冷笑了一下,放下了刀。“我明白了,我会找机会自己了结自己的,在外面,绝对不给你们和你们的烂企业添麻烦。”
再次回家时,是四个月之后,学校里有学生举报,苏琪怀孕了,需要学校派老师来走访调查。
这四个月,苏琪受了不少罪。发情期紊乱,女穴不停出水,胸脯胀痛,头晕恶心,小腹疼痛,他从小身体就不好,所以没把这些当回事,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小腹一点点鼓了起来。在一次午饭时,他正在吃食堂的辣椒炒肉,吃着吃着突然很想呕,于是冲到水池边狂吐不止。有些有心的同学注意到了他隆起的小腹,把他的事上报给了纪律处。
在医院检查后,他的确怀孕了。父母亲当着学校老师的面狠狠打了他一顿。他怀孕的事,让苏家丢人丢大了,极其严重地损坏了苏家的声誉。
对于这个突然到来的孩子,苏琪也觉得诡异,明明那天方研没有在他的生殖腔里成结,而且他也不是发情期,不然他怎么可能事先允许方研不戴套呢?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十六岁,他就要当妈妈了。他总会把手放在肚子上微小的弧度上面,隔着皮肤,感知自己的肚子里有一个在六个月后会哭泣的小娃娃。
他…要做妈妈了。他,一个双性人,要做妈妈了?
答案是否定的。学校纪律部离开后,爸妈就要带他去医院人流。他本能地拒绝了。
“你还想把这个孽种留着?我们还没和你算你出去乱搞关系的帐呢!你还想生下来,怎么,家里有你一个双性人还不够,还要再多一个出来?”
“不…我不做人流!”
母亲的指责不留情面,但他还是拒绝了。
有对于人工流产的惧怕,但更多的是,他不想就这么打掉这个孩子。他是一个体会过不被亲朋好友重视的omega,深知自己做不到不负责任地杀掉这个孩子。
这太残忍了。连自己的父母亲人都背叛你,憎恶你,希望你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这种痛苦的感觉在十六年来如同蛊虫般蚀咬着他的心脏和骨植,他不能再把这种感觉带给他的孩子,这也是在折磨他自己。
他跑掉了,跑去找了方研,希望方研能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结果方研对着他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把他像只蝴蝶一样踹倒在一滩泥水之中。
“你他妈唬谁呢?我操你的逼的时候根本没成结!你想讹钱是吧?再说了,就算有,你不会做掉啊,滚蛋!”
方研对着被泥水玷污,捂着肚子痛苦不堪的苏琪大喊。
最后无路可走的他还是被爸妈找人绑去了医院。他的挣扎和抵抗像猫眼中的耗子逃窜一样毫无意义,当他被迫扒下裤子敞开双腿被两根灯管一样的棒状物捅进女穴时,明明是打了麻醉药的,可他还是感觉到疼痛到无以承受,比被方研粗暴地强奸还要疼痛一万倍。
他出了很多很多血,血肉模糊地买两腿之间流了一滩。没死在手术台上是他的幸运。从人流室出来后,爸妈说,他是双性人的事在他的学校被传开了,他们要求苏琪,不许他讲自己是苏家的二公子。
那天回家的路上,他一瘸一拐,下体传来坠痛感,几乎无法正常行走。可是父母亲没有人管他,还是苏铭奇迹般地有了点爱心,背着他回家。感受着背上轻飘飘的压力和硌得生疼的骨节时,苏铭意识到,虽然弟弟怀孕怀了四个月,但他瘦了整整一圈。
在路过跨江大桥时,夜灯初上,凉风渐起。背上已经快不行的人像回光返照一般来了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