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见会救他。
他继续舔尝他鼻梁的汗水,咸得越来越淡,逐渐能在舌根回出一股甜。涎水越泌越少;下咽过快,越发口干舌燥。
他停了猫一样的舔舐——干燥舌苔的味蕾已把呈祥的皮刮麻。连嘴也从他皮肤上离去,先合起,再离去,像一个持续的亲昵,又像一阵断续的啄吻。
呈祥重能呼吸,心脏烧灼的废气全经过嘴排出。热腾腾的,急促地燎烧烤易见摸过他人中正描摹嘴唇的指,和罩在上方搂住热气的掌心。
shi哒哒的。
那柔嫩的掌心降下来,于他嘴唇上胡乱地碾。他便趁机亲吻易见的掌心,被变形之间他主动变换嘴唇的开合,让掌心和掌心压来的空气,能受到整张嘴的按摩。
他不清楚他的嘴有多软:故意变换的时候才会微硬一些,却带动手掌剧烈抖动起来——已经完全暴露了——他们都不知道。一个是装的,一个是全然笨蛋。
“舔。”易见的舌尖舔过自己干涩的下上齿背。他的嘴小,又不爱动;声音是清晰的,然而细软的舌头怎么动却是全给遮掩了、极模糊的。
呈祥的嘴是大,轻轻一动咧出来的牙便不止十二颗,在暖黄的灯下糊着粘腻腻的水光;迎着光,一根扁长的红艳艳的舌头就弹出来,不知廉耻地用那皱巴巴的舌面,在毫无情欲表征的易见掌心里,自如地滑动,下贱地勾引——真的要继续下去吗?
——易见仍旧保有学生的清纯稚气,实在太像个无知的孩子。
他不愿再想。不想自我羞辱,不想面对即到的未来。他的眼睑垂着,半漏的瞳仁隐约与横放的掌平行。
要将他作为确定位置的标吗?
呈祥不确定;确实是受到面容的蛊惑了,垂眼能躲避现下的面容,记忆里的明丽,由于回忆克制不止,只会越发闪耀。他叹息自我、谴责自我,却不能停止,更用力用舌面舌侧舌底摩挲易见三条浅淡的掌纹,将掌心舔着水声渍渍。
易见,孩子一样的顽劣,忽然夹住他用力而发硬的舌尖,轻轻向外拽扯,一下一下,用他自己的舌根去磨极深处的软腭;忽然又松开被挤出来的口水滋得shi滑的指,用手掌颠弄那一小截耷拉在外边的舌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呈祥对自我的羞辱已经够沉重,反因为这狎昵的动作与他对自我的评价有所符合,而有些酸楚地轻松起来;忽然地,易见的手指压着舌面,顺半开牙关间的缝隙钻进去——
他自发地半卷舌侧,勾描起紧贴食指微蜷时指根骨侧突起的青筋来。
易见的指屈起,骨节顶他上颚,指尖戳他舌中不明显的凹陷。像是硌的感觉顺指节坠下来,便轻盈地摔裂成了极细极密难以忍耐的痒——全泛开来,随着手指jianyIn他整个颤抖着不知更开还是更闭些口腔的动作——两指调整着角度,尽力往深处更软也更敏感的地方揉弄捻磨。
口水含不住,从哪里都可以溢出来。
呈祥着急补救,牙轻轻磕在指腹,随即换成唇把整个口腔的内容物包紧了;一点一点品着味,尽力在卡着手指的情况下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