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刘禅忽觉身上刺痛,缓缓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榻上,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间破旧的草屋。案前摆着张竹桌并着两把木椅,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陌生极了。刘禅依稀记得自己从悬崖摔下,顺着灌木杂草滑落,就此人事不知。
这里是……正当刘禅费力地想坐起身时,只见一个身着青布衫子的村女朝自己走来。见刘禅起身得很是费力,村女急忙走到他身边关切道:公子醒了?千万别乱动。爷爷说你从悬崖上摔下来,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若是这会儿乱动,刚刚接好的骨头会移位。那时爷爷重新接一遍事小,关键是接骨可疼了。
那村女身形窈窕,眉清目秀。衣服上满是补丁,双肩瘦削。看起来是个穷村贫女,兴许常年吃不饱饭,面带菜色。刘禅见她语气温柔,神情中满是关怀之意,心中登时感到一阵温暖。朝她微微一笑,道:多谢姑娘,不知姑娘芳名。救命之恩,在下日后定当报答。
村女见刘禅温文有礼,心下对这个英俊文秀的少年更多了几分好感。上前替刘禅掖了掖被角道:我姓凌,单名惜。怜惜的惜,公子唤我惜儿就是。爷爷常和我说,哪怕我是个孤儿,也是他最疼惜的宝贝。
听凌惜提起爷爷,又说自己是孤儿,刘禅奇道:孤儿?凌惜点点头,眸中露出悲愤之色,道:是啊,我那时候还小,不记得了。爷爷说,他和我都是被那个该死的刘备弄出来的劳什子直百钱害得家破人亡……
听见”直百钱“和”刘备“,刘禅突然觉得自己头疼欲裂,许多模糊的景象不断在脑海中回旋,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凌惜并没有发现刘禅的异样,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当初爷爷被刘备弄出的直百钱逼得走投无路正打算自尽之时,听见了我的哭声。我的母亲那时候已经只有一口气了,她骨瘦如柴却为了让我活下去割破自己的手腕喂我喝血。爷爷收养了我,还安葬了我的母亲,我和爷爷就是从那时相依为命的。对了,公子,光是说我自己的故事。还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呢。
听凌惜询问自己的名字,刘禅蹙起眉头努力回想,然而却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痛苦地按住自己的太阳xue,道:我的名字?我叫……啊,我叫什么来着?我……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直百钱……刘备……嘶……头好痛……
见刘禅面露痛苦之色,凌惜担忧地扶住他,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刘禅皱眉道:我想不起来我叫什么名字了。而且,只要稍稍听见”直百钱“和”刘备“我就头疼欲裂,我……
凌惜柔声道: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兴许……都是些很痛苦的回忆,老天垂怜才不让你想起来的呢。爷爷就总说,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仁慈。人嘛,过好现在才最重要啊,是不是,公子? 见凌惜如此豁达,刘禅笑道:姑娘所言极是,只是现在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想拜托姑娘,不知姑娘可愿帮忙?
凌惜莞尔一笑,道:公子但说无妨。刘禅道:我有点渴,可是如今身子有伤,可否劳烦姑娘给我喂两口水?好,公子稍等。凌惜说完倒了杯温水,慢慢喂刘禅喝下。喉中的干渴终于舒缓了些,刘禅正欲向凌惜道谢。只见木门被推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对凌惜道:惜儿,爷爷回来了。
听见老者的声音,凌惜开心地跑了过去,道:爷爷,你回来了!对了,上次咱们在溪边救下的那位公子醒了。
哦,醒了就好。老者说着走到刘禅身边坐下,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公子,身上哪里还难受吗?
刘禅见老者慈眉善目,颇为可亲,又见他神色满是慈爱温柔之意,心下感激,道:只要躺着别动就不难受了,多谢老伯救命之恩,日后定当图报,在下……
老者摆摆手,温和地说道:醒了就好,不用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看来你也是被刘备那个混蛋害惨的苦命人。老夫能帮一个是一个。日后你能帮帮别人,就算报答我了。对了,还不知公子名姓呢。
刘禅刚要开口,一旁的凌惜道:公子说他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怕是从悬崖摔落后失忆了。闻听此言,老者沉思一会儿,道:失忆了?也罢,如今外面这世道,失忆还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好事呢。把以前的伤心事全都忘了,一切都重新开始,也是好事。
见老者也是豁达之人,刘禅道:老伯说的是。只不过,总不能让二位一直唤我公子。倘若老伯不弃,给我取个名字如何?如老伯所言,既然一切重新开始,也该有个新名字。
老者见刘禅语气诚恳,颔首道:也好,既然是重获新生,以新字为名如何?老夫姓凌,惜儿跟我姓。不知公子想要以何为姓?
我……我想姓什么……嘶,听见老者问自己想要姓什么,刘禅感到自己又开始头疼,伸手再次按住了自己的太阳xue。见刘禅皱眉闭目,老者关切地问道:怎么,又头疼了?
这时,刘禅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男子的身影。虽然看不清相貌,可却莫名有种熟悉感。他按住太阳xue,呢喃道:是啊,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好熟悉啊……我觉得,我就姓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