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是清晨。
余天锋不在他身边,但是腿间软掉的部分黏黏腻腻的触感依然清晰。
昨夜仿佛做了个不合情理的春梦,但是被握住时的那炽热贴心的温度,以及那个缱绻纠缠的怀抱提醒他那不是梦,那是夜深人静时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
为何他会对余天锋做出那样的欲求——
恐怕与昨夜那个采花贼对他洒的粉末有关。
自己实在是大意了,虽然没有承受什么皮rou之苦,却玷污了余大哥的手,若是从此被余大哥厌弃,上官秋荻也自觉无话可说。
那是什么江湖人用的迷药吗?若是用在女子身上,岂不是便宜了那个yIn贼?虽说自己的尊严有些受折,但因此避免了一个姑娘遭受毒手,大概也是一个好的结果了。
只是……
余大哥会怎么想他?
虽说是有药粉在作用,他的神智有些涣散,身体的征状古怪而不受控制,但要求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还是会感到恶心吧?
他知道余天锋待他很亲切,所以才没有露骨地将这份厌恶感表露出来。若是下次还遇到这样的事情……
只怕他真的会被嗤之以鼻。
到那个时候,他也没有颜面再与余天锋称兄道弟了,只能黯然离去了吧。
想到那个情景,上官秋荻也变得心灰意冷。
他脸皮子薄,可不想被余天锋义正言辞地绝交,在变成那个样子之前,他还是早点离开这里,若是时间能让彼此都忘了昨夜的荒唐,那便最好。
他从床榻上起身,发现已是日上三竿的时数,他急忙下床,却找不到昨夜自己穿的那身薄衣。
难道是余大哥嫌脏扔掉了吗?
不管如何,他也不能一直这样赤身裸体地在他人的住所里晃荡,本来想要借床单披一下,但实在是太长了,拖到地上弄脏了也不好。但若是要借余大哥的衣服穿,不知他会怎么想……
半开的窗户吹来一阵清风,让他不禁打了个喷嚏。
再这样下去就要着凉了,上官秋荻豁出去了,他在柜子里随手拿了一件长衫披在身上,若是余大哥问起,届时再赔他一件便是。
不过真的穿上身之后就会发现余大哥的身形的确比他大了整整一圈,不论是袖子还是腰身都宽出了许多,不用腰带系上的话恐怕要走出这个房间都难。而且松松垮垮又邋遢的模样,即使只是在铜镜里看到,上官秋荻都觉得羞愧难当。
顶着这副模样他可没法上街,只怕会被姑娘家当作登徒子报官法办吧……
“哟,这是谁在偷穿我的衣袍呀?”房门被推开,余天锋端着装着小米粥和包子的木盘,故意立在门口。
“余、余大哥,你来了…”像是被父母发现偷穿长辈衣裳的孩童一般,上官秋荻的脸霎时红透了,他双手紧抓着衣襟,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想了半天却不知该怎么说,只能道出自己所感,“我…有点…冷,又找不到自己的衣服…”
“啊,我知道,你的衣服我让梅娘拿去洗了,那一身灰粉若不洗净你也不能再穿罢?”
“呃…嗯。”原来没有被扔掉,青年稍稍安心了一些,可是手一松,衣襟就随之松开,露出胸口大片白皙的肌肤,惹得余天锋心头泛起一阵燥热。“我、我该回去了…”他说着就想向房外走去,却被余天锋一把抓住手腕。
“早餐还未用,衣冠也不整,你这个模样被谁瞧见了,怕是尚书府都要逐你出门。”
“……是我失礼了。”青年脸红到耳根,他却不好意思看余天锋。
“昨夜的事我并不在意,”不知是不是瞧出了他的小心思,余天锋领他到桌子旁坐下,放下手中的餐盘,给他掰了半个包子,“我只是担心你,身体不知是否还有异状,加上这身不合适的衣服,若是让你从这里出去,外人定会想是不是我对你做了些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呜……”然而他们的确是做了些难以启齿的事,只是责任在与他自己,所以上官秋荻捂着脸,心中的羞赧让他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
“现在你先吃点早膳,然后洗漱。之后我再与你一同回府上换衣,可好?”
“嗯。”他乖乖地点头,接过那半个包子小口小口地啃食起来,乖巧的模样让余天锋忍俊不禁。
“我本以为你性格直爽,不会在意那些小节,却不曾料到你这般敏感。”余天锋托着腮,盯着那双快要被水雾蒙蔽的凤眼,豪迈道:“你我同是男子,摸一下又能如何?万一以后再遇上这种难以忍耐的状况,我若不在,你要怎么办?”
“咕、嗯…”青年艰难地咽下口中的包子,“要、要怎么办…”细思起余天锋说起的情况来。在遇到昨夜之事之前,他可从未想过今后自己要如何对待这般情况,一想起昨夜自己赤身裸体下身烦热的丑态,他除了羞赧恐怕更多的只有忍耐罢了。若真的再次遇上那样的事,他也只能自己找到僻静的地方等情chao过去,绝不敢再假手他人,让人代劳。“但求余大哥快点忘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