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题?爱尔卡,你说没有问题……”
痛到极致,乔纳竟然笑出了声,他看着几近痴狂的爱尔卡,苦笑着道,“那只小狐狸,可能会死!那根神骨,本来就不是你的,你非要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非要成为半神,拥有神力?然后呢,去报仇吗?杀了拉涅尔和伊尔芙,那玫尔玫因呢?他们也有伊尔芙的血统,你又要怎么对他们呢?”
“其实你恨没有错……”乔纳被爱尔卡搂在怀里,他有点难受,因为肚子被灌满了Jingye。可此刻心口传来的痛苦让他顾不上身体上的不适,他挣扎着想从爱尔卡怀里出来,却被爱人紧紧扣在怀里。
“我了解你的痛苦,爱尔卡。那件事发生后,我也不止一次想过杀了那个侵犯我的人,可这样做能给我们带来什么?痛苦、悲哀、彷徨。更重要的是,爱尔卡,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我不想让它毁掉。和他们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我不想让你受伤,更不想你为了变强大而去剥取别人的神骨。”
“所以我们就要忍气吞声吗?”爱尔卡慢慢低下头,凝视乔纳的双眼,金色的瞳孔里充斥着复仇的欲望,“不,我会杀了他们。一开始是父亲,然后是你。他拉涅尔必须死!”
乔纳从他的眼神里再也看不见半分清明,他轻叹一口气,捂着肚子从爱尔卡怀里挣脱出来,“那伊尔芙呢?你也要杀了他吗?他只是遵从他父亲的……”
“乔纳!”爱尔卡咆哮着打断他,激动地站起来,“你在为他求情吗?为一个强jian你的人?”
“你冷静点爱尔卡。”小腹的酸胀让乔纳有些不适,可他还是尽力站起来,手抚摸爱尔卡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像主人安抚一头爆炸的小兽,“那晚,虽然很屈辱。但其实伊尔芙并没有……对我很粗暴。”
“乔纳,你什么意思?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爱尔卡眼神骤然一暗,他靠近乔纳,将他压在墙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一下掐住男人的下巴,声音低沉沙哑,“才一个晚上,你就开始为他说话了吗?”
乔纳脸色一怔,下一秒,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到爱尔卡的侧脸上。他脸色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小腹,手扶住床角,声音有些哑,“你是不是从那夜就开始怀疑我,所以才会这么急着想杀掉伊尔芙。爱尔卡……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怀疑我对你的忠诚。”
“我不想怀疑的,乔纳……”爱尔卡用舌头顶了顶微微发酸的嘴角,舔干净溢出的一丝血渍,“你每次都用温柔的眼神看玫尔玫因,难道不是在怀念我的王兄吗?怀念同他的那一夜?”
“闭嘴!出去,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滚!”乔纳终于受不了怒吼一声,他感觉疲惫不堪。所有的事情积攒到这一刻爆发,根本让人承认不住。
从那夜过后,爱尔卡的嫉妒和怨念就在内心疯狂滋长,愈演愈烈,他的笑容不再温柔体贴,而是用来掩盖他强烈的嫉妒心和报仇欲。纵使他对玫尔玫因痛恶无比,却不得不摆出慈父温柔的形象,每次乔纳对两个小家伙笑,他都会错误地理解为乔纳在怀念伊尔芙。
嫉妒心让他不再对爱人无条件信赖,反而疑神疑鬼,他背着乔纳进入军部,一步步坐上统帅的位置,掌握了军队的控制权和领导权。白凌也不是他偶尔遇到的,而是一早就看中了这个步入人类世界的单纯小狐狸,确切来说,是看中了他的神骨。稍微一引诱,笨蛋狐狸就乖乖躺在手术台上。
神骨已经被顺利剥取出来,下一步就是要接到自己身上,等他拥有了神力,再带兵进入Jing灵族,让蝶人拥立他为王。拥有神力的蝶人,难道不比伊尔芙更有资格接替神使吗?
他会重新夺回他的一切,他在那里遭受的屈辱,轻贱、辱骂。包括乔纳所受的凌辱,他要一并讨回来。
“然后呢?”乔纳虚弱地坐回床上,他仿佛已经没有力气再开口,但还是竭尽全力问道,声音轻飘飘的,“你会拿玫尔玫因怎么办?你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会杀了他们吗?”
爱尔卡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语气轻巧地转移了话题,“我们会有新的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我会给他无上的荣光,不会像我的童年那样不幸。”
“玫尔玫因也是我的孩子……”乔纳仰头看着他,眼神放地无比温柔,他想劝解他的爱人,也不想打破现在平静的生活。“可以为了我放下仇恨吗?把神骨还给那个小狐狸,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一点也不好乔纳!你也发现了吧。玫尔玫因越来越像伊尔芙了,特别是玫尔,简直和他父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每次冲过来要我抱他,我都抑制不住掐住他脖子的冲动,就像掐住伊尔芙的脖子那样……”
爱尔卡低头喃喃自语,乔纳越听越心寒,仰头听着爱人诉说对玫尔玫因的厌恶,痛恨,憎恶。表情茫然,眼神呆滞,跳动的心脏也一点点被冰冻起来。
他把自己裹在被窝里,想隔绝爱尔卡的声音,更不想听他对玫尔玫因的厌恶之词。可爱尔卡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不情愿,搂着他的肩膀把人翻过来,自己也钻进了被窝里,身体压在乔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