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
“那行啊。”杜城扬了扬头，把包里的钥匙串捏出一声脆响，“那你就暂时住我那里吧。”
正好沈翊还没彻底清醒，顺便就又靠在沙发上去了。
从杜城让沈翊收拾一些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到后来沈翊跟着杜城上了那辆黑色的越野车，最后到了杜城公寓里，沈翊一直都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对不起，”沈翊微微喘着气，“不会再有下次了。”
杜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很彻底了，他打开门进屋的时候差点忘了家里多了一个人，看见客厅的灯亮着还吓了一跳。
沈翊被杜城堵在玄关，后腰硌在柜子上，他平常笑意盈盈的眼睛里难得跑过了一丝慌乱。杜城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笑了一声，然后继续把沈翊整个人又往角落里逼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么晚干什么去了？拿了我电话号码干什么用的？你他妈不会打电话吗？就这么想让我等你到现在？”
杜城不屑地笑了一声，起身打开门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翊，不耐烦地说：“手机拿来。”
杜城冷笑了一声：“忘了？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还记得什么？”
杜城紧紧皱着眉头，一把把沈翊拽进屋，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几分钟后，杜城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沈翊已经歪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身上有些过长的上衣遮住了一半的大腿，衣领有点大，歪歪斜斜地露着一大截锁骨。客厅窗户没关，夜里的冷风吹进来，杜城看见沈翊打了一个哆嗦，然后他笑了一声，也没管什么，扭头回自己房间去了。
这天沈翊直到深夜才回来。杜城都躺上床了才想起来沈翊没有钥匙，所以他只能黑着脸坐回到客厅，一直等到了深夜。
看着杜城头也不回地走了，沈翊这才开始把自己的东西放进客房里，客房里只有一张床铺，一个床头柜，再加上一个小衣柜，简单得有些寒酸，四处还都落了灰。
说完之后杜城没再管沈翊，马上就转身走开了，没一会儿他接了一通电话，又急匆匆地出了门。
第二天杜城起床后看见沈翊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了，沈翊回头正好对上杜城的眼神，然后他朝杜城笑了笑：“我出去找工作。”
杜城没回话，直接去洗漱了。直到听见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关门声，杜城才掀着眼皮往门口看了一眼，他心里不屑一顾地想着：“挺会做样子的。能找工作早干嘛去了。”
沈翊照旧笑着点了点头说：“好。谢谢。”
沈翊呼了口气，拿出一个毛巾就开始收拾屋子。
沈翊看杜城发话了，就听话地把手机递了过去，等杜城几下输好号码给他后，他才低头看了一下手机屏幕，杜城就瞬间把门关上了。
说完后杜城低头看着沉默的沈翊，难得正经地笑了一声，接着问了一句：“没问题吧。”
沈翊好像是才睡醒从客厅沙发上走过来，头发乱蓬蓬的，身上穿的宽松的棉质长袖也皱皱的。他整个人显得很怕冷，几乎全都缩进了衣服里，就连手都只是露了几截手指出来。
沈翊听见响动后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他之前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发神，结果没想到太无聊睡着了。
：“真没地方去了？”
沈翊鼻子又吸了一口扑面而来的冷空气，不过他目的达到了，也没再说什么，乖乖回去睡觉了。
再晚点之后，杜城已经洗漱好坐在床上准备休息了，门却突然被轻轻地敲了两下，紧接着沈翊有些闷闷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杜城耳朵里：“杜城，你留个电话给我吧。要是家里有什么事我方便联系你。”
杜城不喜欢这样过分温情的人，这样的人基本上都很滥情。他更讨厌沈翊了。
……
沈翊没想到杜城会给他开门，他抬头愣愣地看着脸色阴沉的杜城，咽了口水才说：“不好意思，我……”
“我……”
他会对从来不正眼看他的杜城毫不吝啬地笑着说“谢谢”，笑的时候抿着嘴，深邃的桃花眼里闪着光，就好像他看条狗都可以很深情。
沈翊诚恳地点了点头。
也许这次真的只是一次意外，之后沈翊每天都是早出早归，几乎杜城还没下班他就回来了。在得到同意之后，沈翊有时候还会做一些简单
也不知道杜城听没听见，他像是不想再在沈翊身上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很快就走开了。
沈翊听见后抬起头看向杜城，笑着回：“没有。谢谢你，杜城。”
看杜城回来了，沈翊忙着站了起来，结果杜城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转身去了浴室。
杜城起身冷冷地瞥了沈翊一眼：“你以为我让你住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再有下次你自己收拾东西滚蛋。”
“厕所和浴室在那边，厨房在斜对面。你睡角落里那间客房，自己收拾。”杜城才推开门就背对着沈翊，劈头盖脸地砸了一堆话出来，“我平常很忙没空管你，早点出去找个工作然后搬出去，我不养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