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阿月,阿月,我能吃外面的nai糖吗?”
“自己去糖盒里拿,你们别吃太多啊。”
乔岸在意识模糊时听到身边有人在讲话,似乎是几个小朋友和一位成年男性。
神经末梢传递的疼痛让乔岸难以呼吸,身体沉重得如同被千斤顶压着四肢,乔岸只能用尽力气地抬起眼皮。
“醒啦!阿月,这个哥哥醒醒了!”小女孩一边吃东西一边大喊地声音直接冲进乔岸的天灵盖里。
乔岸一睁眼就看到了凑到自己面前的脸,年轻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脖子上悬挂着一副听诊器,他身旁还围着几个孩子,那些孩子看起来也不过五六岁的模样。
“这是哪里?”乔岸说话时喉咙间的肌rou如同被竖着撕开一般,针扎一般的疼。
“我的诊所,你失血过多差点死了,我把你扛回来,救你一命。”那人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笑眯眯地摸摸了身边小姑娘的头。
乔岸微微侧过头,就能看到被子下自己的身上裹满了绷带,床边悬挂的点滴正不停地向输ye管里滴着透明的ye体。
“谢谢。”乔岸还是勉强张嘴说出了两个字。
“你口袋里有几张沾了血的钱,我就当诊费收下了,你不介意吧。”男人看起来很和善,周围的小孩儿也玩得很开心。
乔岸微微摇了摇头,他想要再开口询问,对方却先开口了:“你中了三枪,但都没怎么伤中要害,就是要好好休息。你来这里三天了,期间醒过几次,但看样子你没印象了。但费用你不用担心,等你康复了,我这边支持银行卡、移动支付或者现金,都是可以的。”
乔岸倒是没想到一睁眼就有人先和自己要钱,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谁,正要再开口追问,笑眯眯地男人又接着说:“你放心,不是黑店,我叫白令月,一直住在这里,我们附近的家长去上班都会把我这里当托儿所来托管一天,可见我人品贵重。帮你验过血,是beta,我也是,所以,同类彼此谅解。”
“阿月,你不要总是和这个哥哥说话,人家才刚醒来。”爬在床边的小姑娘,手里捏着一块没有拆开包装的nai糖,她将nai糖塞到了乔岸的手里,乔岸的手指这时候才有一些知觉。
白令月用手指轻轻弹了下小姑娘的额头,然后又换了一瓶生理盐水挂在了乔岸的点滴上,他一低头才发现乔岸正在死死地盯着他。
“你别这么瞪着我,有什么话咱们好沟通。我可是之前在路口的电子屏上看到过你的脸,要不是我大发善心,是绝对不会救一个通缉犯的。还是一个以前是警察的通缉犯。”白令月被对方看得有些心里发毛。
乔岸则张开干到发裂的嘴唇说:“你认识阿澈吗?一个十几岁的男孩。”
听到‘阿澈’两个字,白令月显然愣了一下,随即将周围的几个小朋友赶到屋外,他将病房的门关紧后才开口:“你怎么知道阿澈?”
“咳咳,”乔岸向开口说话,猛吸了一口气,却是忍不住的咳嗽,缓了半天后才开口,“我们破获了之前的爆炸案,他就被藏在爆炸犯的密室里,我们救出了他,他和我讲了一些故事,你就是他口中提到的‘阿月’?”
白令月却无奈地笑笑说:“我只是负责他们那群孩子的健康,赚点出诊费和医药钱。哪里没什么好人,他们对我付出了所有的信任。所以,你救了他,发现了他身上的那些事吗?怪不得人家要通缉你,要冲你开几枪。”
乔岸想要坐起来,但身上的伤口还未痊愈,他动弹不得,只得忍着喉咙地刺痛问:“你明知道他们那些生意,却还要帮他们吗?”
白令月自然听到乔岸语气中的怨怒,但没有回答乔岸的问题,转而不闹不怒地继续说:“阿澈长得好看,脾气也乖巧,比起沦为生育机器要好得多。”
“好得多?何来好得多?你知道那个炸弹贩几乎要抽他鲜血,他全身上下全是针孔,他赤身裸体地被铁链所在密室里,强jian他,让他挨饿,他已经十几岁了,表达能力和智力水平完全比不上同龄人。”乔岸气得心口发堵,阿澈把白令月视为救赎与希望,但在对方眼里他也不过是草芥。
白令月想要开口再说什么,却发现乔岸因为生气血压与心率都上升了一些,他便连忙改口,用沉稳的语气说道:“你别激动,心情平和有利于康复。我没想到阿澈被买走会过上那样的日子,大多数被买走的都比那些在玻璃房里生育的要过得好许多。”
“买?什么买?”乔岸在白令月口中听到了不曾知道的事情,他紧蹙着眉头,还想再追问,但他用了太多的力气,连眼皮甚至都没力气再睁开了。
“阿月!我爸来接我了!我回家啦!”刚刚给乔岸手里塞糖的小姑娘忽然推开门,露出一个头向白令月和乔岸挥了挥自己的手。
白令月则转过身对小姑娘说:“好,回家路上小心,雨刚停,路上有积水,我送你到门口。”
乔岸感觉疲惫不堪,他目送白令月走出了房间。
他用余光环视了这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