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响起了老人的吆喝声,天边泛起鱼肚白,地平线上红浪翻涌,车辆引擎声伴随着匆忙脚步声穿行大街小巷。
夜炀二楼,安静的房间里,床榻上被褥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女孩眉头一皱,眼帘掀起,她眸光涣散,隔了一会才聚焦在房间某个点上,半晌,她微微挪动身体,忍不住嘶了一声。
腹部的疼痛感非常强烈,她双腿屈起,身体蜷缩起来,背部拱起的脊骨透过薄被清晰明显。
半晌,云洋慢吞吞地坐起身,伸手摸了摸身旁,床上没有压痕,已经凉了。
女人没留宿。
她垂眸看着身上宽大的衬衫,肚子上的暖水袋还有一丝温热,她把东西放床上,缓慢下床。
很不巧,这两天是她的生理期,应该是凌晨来的,已经垫好卫生巾了。
身上的衬衫应该是女人的尺寸,长得遮盖了女孩腿间的咬痕。床边叠着一套衣裤,云洋抬手,指腹在衣料上摩挲,少顷,她抽出底下的牛仔裤,套在身上,没去管那被掀乱的白体恤,直接去浴室洗漱了。
她以前是没有经痛这个状况的,只是两年前在经期淋了雨,后来又没注意保暖,之后每一次都痛得格外厉害。
云洋在房间里呆了会,平复心绪,然后推开门,跟沙发上的陌生女人四目相对。
云洋:“……”
她顿了顿,淡定地反手关门,对女人点了点头,“您好。”
她在女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行动自然,举止从容。
女人留着一头干练短发,穿着职业三件套,她推了推眼镜,对女孩点头,“云小姐,您好,我是白总派来照顾您的助理,秦卿。”
秦卿说完,起身去了酒店自带的厨房,端了碗莲子粥跟红糖姜茶,放在云洋面前。
她语气很温和,“先吃早餐吧。”
云洋眼睫轻颤,抿抿唇,“谢谢。”
她端起粥尝了下,不至于烫嘴,却暖胃,这个温度也不知道保持了多久。
秦卿忍着好奇,让自己的目光不至于太明显,悄悄打量面前的女孩。
这些年靠近白总的莺莺雀雀不少,白总那穿衣风格,一看就是弯的,不然就是第四爱,软糯的,单纯的,妖娆的,冷漠的,来来往往,什么都有,都想爬上白总的床,到头来没一个留下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白总安排过来照顾人。
第一眼看到云洋时,她觉得,难怪白总看不上外面那些花花草草,就这长相这气质,真不是外面那些货色能比的。
云洋吃饭动作很慢,勺跟碗不会碰撞出声响,又不会让人觉得磨蹭,反倒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云洋吃完最后一口,把碗放下,眼皮微抬,很坦然地面对秦卿打量的目光。
秦卿撇开视线,摸了摸鼻子,讪道:“要不把茶喝了?会好受些,或者再休息会?”
云洋摇摇头,“不用,”她沉默两秒,解释:“有点撑,暂时不太喝得下。”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秦卿有点尴尬,又不好走人,毕竟白总给她的任务就是照顾云洋,人要是有个万一,她直接面临失业。
她寻思着得找个什么话题来打破沉寂,对面的女孩便开口了:“白……”
她顿了顿,“白总是几点离开的?”
秦卿眨了眨眼,回想白总交代的一切以云洋为准,便答道:“六点三十二分。”
云洋眉梢一皱,鼻根两侧的痣动了动,“这么早?”
秦卿看着她的面色,斟酌开口:“白总这两年一直是这种作息时间,她对工作比较认真,一天工作时间基本维持在十五小时。”导致全公司加班,秦卿近乎咬牙切齿地想。
天知道她多久没放假了。
虽然加班费比较多。
她还是屈服了。
“今早公司那边出了点事,她过去处理了。”秦卿观察云洋的表情。
除了面无表情还是面无表情。
秦卿:“……”某种程度上,云洋跟白总挺配的。
云洋低低嗯了声,左右看了看,“这里有保温杯吗?”
秦卿忙起身,“有,在厨房,我去拿,您是要装什么吗?”
云洋站起身,手里握着一杯红糖姜茶,“我带回去喝。”
秦卿:“……”
她硬着头皮,强笑:“好的。”
云洋很快拿到了保温杯,装好茶后回卧室随意挽了下长发,前额留下几根碎发,后脑的乌发松散,脊背挺直,体态极好,整个人有种温婉清冷的气质。
她头发直达腰际,又浓又黑,很好看,再加上白衬衫的衬托,像是一位高中教师。
她没注意到秦卿怔愣的神情,找了个袋子把床上体恤装上,跟秦卿打招呼,“我先走了,劳驾跟白总打声招呼。”
关门声响起时,秦卿才从刚刚那惊鸿一睹里回过神来。
草草草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