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郁棠溪驱动体内契约,轻易找到苏冠容所在的方向。他唯独此时觉得万分庆幸未曾解除过二人之间的契约,若不是如此,恐怕他得把那地方拆了才能找到人。
跟在他身后的几人知他此刻心情不佳,一路上哪怕再累也是一言不发,唯恐惹他生气。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众人再未遭遇任何如同方才黑鬃钻地狳那般的魔兽的偷袭,方才那名胆小的云萝宗弟子拉了拉一旁师姐的袖子,小声问道:“我们这一路来好像太过顺畅了。”莫不是有什么陷阱?
她后半句未说出口,离她们只有三两步距离的舒云萝便回头道:“不是没有魔兽,但都已被解决了。”
她修为远胜门下几名弟子,自然察觉到方才走来的那段路下其实隐隐透出一些血腥气,但藏得太深以至于其他几人并未发现。其实这正是先前郁棠溪以剑身入地以后释放的灵力所致,不仅仅是方才偷袭和包围她们的魔兽,恐怕这秘境之中的魔兽都被他一人给杀干净了。
倒是叫选了其他路的修士白捡了个便宜。
舒云萝只说了一句,那几名弟子便已猜出她话中之意,当即对所谓的修真界第一人、当今修真界唯一一个渡劫期前辈的实力有了充分的认知。
正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股灵力波动,郁棠溪眉宇紧蹙,御剑朝那儿飞去,众人不敢多问,也各自御器紧跟上去。
只见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个圆形祭坛,周围摆着许多罕见而Jing美的金玉器具,想来这些金器玉器正是拿来祭祀之用,那些来此秘境的修士的目的之一也正是这些上古时代留下的宝物。
但郁棠溪却看到本已沉寂万年的祭祀法阵此时正发出幽紫微光,祭坛中央是一团灰沉沉的迷障,而被那迷障包裹住的人,正是苏冠容。
此刻的他双目紧闭,双眉因疼痛而蹙起,显然已经陷入昏迷,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郁棠溪当即举剑欲破开阵法,可当他的剑气破开幽紫之光时才发觉这个法阵并非防御之阵,他的剑气也如入无人之境,朝被瘴气包裹的苏冠容斩去。
郁棠溪瞳孔骤缩,当即从掌心发出一道银光试图阻拦前一道剑气,可因他先前所施剑招时救人心切,那一剑自然又快又狠,后来的银光根本追赶不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剑气直冲向苏冠容,却被迷障挡住。
可那瘴气又哪里能承受郁棠溪的全力一剑,虽说它并无实体,可对方强大而蛮横的力量却直击它的魔丹,将其化作齑粉。
两股力量的相撞也激发了祭坛阵法的启动,只见幽紫之光骤然亮起,郁棠溪赶不及多想便冲了进去。其余几人自然也紧随其后,纷纷冲入紫光之中。
不多久,紫光散去,摆在祭坛周围的玉器耗尽蕴含的灵力,纷纷裂开,而祭坛之中的几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
此时,刚在此地醒来的苏冠容摸上腰间的芥子袋,好在那瘴气还未聪慧至此,因此并未将他的芥子袋拿走。他从中取出百工伞,指尖却不小心碰到挂在芥子袋旁边的挂饰,冰冷的触感让他下意识一颤,心中不免想起不知身在何方的郁棠溪来。
说起来,自己方才为救齐聿而跟他互换位置,却让郁棠溪误将齐聿当做他给救了起来,也不知现在那两人如何了。
苏冠容心中想着,拿出一枚长生丹咽了下去。他瓶中所剩长生丹不过十颗,这就代表他接下来能活的日子也就短短十个月,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能不能幸运的遇到傅师兄和虞师兄。
不过只要他作为白月光的任务还未完成,那么按照小说中的剧情套路,他必然会遇到那两位师兄,因此担心倒也无必要,现下还是先找到出路才是关键。
咽下长生丹后,苏冠容试着吸纳周围灵气以修复体内金丹,可才吸收了一点,他便发现体内经脉一阵钻心的痛,那股吸纳进来的灵气十分凶悍,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难道这里……
他心中闪过一个极为荒唐的想法,甚至赶不及先将那股破坏体内经脉的灵力排出体外,便立刻从芥子袋中取出一枚佛心玉,此种玉石品性纯粹,能吸收周遭的灵力。倘若那灵力清正纯净,玉身便呈现出通透干净的颜色,倘若那灵力污秽浑浊,玉身便会受到影响,也变得暗沉。
而此刻在苏冠容的手心里,那枚方才还通透至极的佛心玉正从四周开始一点点的被外界的力量所同化,先是淡淡的紫色,随后那紫色越发深沉,并慢慢进入玉的中央。
待一刻钟后,整枚佛心玉已经变成了近乎黑一般的深沉紫色。
苏冠容强压下心中的惊讶,将那枚玉慢慢合拢在掌心,同时茫然的朝四周望去。
只见周围黄沙一望无际,偶有微风吹过,便卷起漫天沙尘,遮天蔽日。
原来,这里便是书中记载的魔界。
正在他思考之时,体内突然涌上一股剧痛,方才强纳入体内的灵气,不,应该是魔气在他经脉之中肆虐,苏冠容从喉咙里挤出一声难以压制的痛yin,连抓着百工伞的力气也没了,身体一软便朝地上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