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里挂满了红绸,人们举杯说着吉祥话,许重站在角落看着来往的人,他骗了牧清成亲的是他大哥而不是他,他只是……想气一气牧清。
席间有不少青年欢笑饮酒,将大哥灌的走路都歪斜了,一切都很好,只是少了牧清。南疆王死了,许家的悲剧不会发生了,那牧清呢?
那一日,许重找到牧清时,牧清的身体支离破碎,血和衣服粘黏在一起,将本就瘦弱的牧清裹得看更不出人形。许重小心翼翼的将牧清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身体捧在怀里,他的一根手臂还握着刀捅在死去多时的南疆王胸口。
“阿清……别睡了……”许重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牧清脸颊的血迹,血痂下是一道狰狞的疤,那是挖出惑心蛊留下的,“阿清…傻子…我本就做好了处理南疆王的准备……你何苦这样……”
“埋了吧,死后七日他就会化的连骨头都剩不下了”常戎的声音在许重身后响起,他将一块被七零八落的石头塞给许重,“南疆王已死,我们的任务完成了,这个给你,算是……留下念想。”
“我们也没想到,他会成功。”十九叹了口气,“本是投石探路却……”
“够了。”许重怀抱着牧清的身体站起身,牧清血都流尽了,身体也残破不堪,抱在怀里轻飘飘的,“我会安葬他,不劳二位费心了。”
“阿清,咱们回家了。”许重华丽的衣袍被血污沾染,他毫不在意的用马车里上好的茶水擦拭着牧清脸上身上的血迹,他忘了,不久前他是在这个马车里折磨牧清的。
“要成亲的是大哥,我怎么会娶别人呢……”许重像是痴了一样,低低的温柔的说着话,站在一边的随从被牧清破碎的尸体吓得脸色惨白却又不敢出声,只得看着自己的主人疯了一样对着一句尸体温声细语,“阿清忘了吗,我发过誓呀。”
许重清了清嗓子,学着记忆里已经淡忘的声音,“我,许重许复见发誓,此生非牧清不娶,否则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阿清,别生气了,我之前只是想……想激你一下,我们……我们不该有误会的,上辈子的事我已经想开了,我、咱们以后要好好过日子的……”
许重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从前牧清总是会浅笑着应声,而如今,只留下满室冰冷。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那块石头,被许重找了师傅用金镶玉的法子修好了,那打金子的师傅接过石头时一脸古怪,都是金镶美玉,却从没听说过金镶陋石的。
喜宴结束,新人入洞房,宾客则继续饮酒,许重觉得闷便独自出了门,站在邀月楼的高台上看着天上的星子,若前生能重来,那今生呢?他能不能……赶在一切发生前找到牧清,和他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许重没有娶妻生子,他守着那个诺言,前世今生来世,许家尚在,许重将所有的心血都扑在了经营这个家族上,他尽量让自己不去想牧清,然而家族越是兴旺,他就越显得形单影只,他想起了牧清那时候的一句低念,“都是报应。”
两世磨砺,许重好像是个暮年的老人,缓步前行,只是每到夜深,他总是想起一句诗,“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悠悠生经年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许重苦涩的想着,牧清大概,不想见自己吧,自己那么作贱他。
“阿重?阿重?你怎么了?”牧清有些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青涩稚嫩,许重猛地坐起身子,瞪大了眼睛望着只穿着里衣满脸担忧的牧清,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牧清了,很久很久。
老天垂怜,他又一次来到了牧清身边,眼泪止不住的落下,许重猛地抱住了那个日思夜想的故人,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里衣传来,是鲜活的,能说会笑的牧清。
“阿清……我的小阿清……我好想你……我……”
牧清好像并不知情反而笑着打趣他说,“大半夜哭着想我啊?”
“阿清,我做了个噩梦。”许重收紧怀抱,贪婪的吸取着怀中人发间的淡香,“我梦见你不见了,留下我一个人,我……在哪也找不到你。”
牧清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伸手环抱住许重,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阿重,我在这呢,哪也不去。”
“好了,没事了,早些休息,明日你不是要去见秦小姐吗?”牧清的话似乎挑断了许重的神经,他将牧清抱在怀里亲吻,从额头吻到下巴,温柔的近乎虔诚。
“不见秦小姐,只有阿清……我许重,只娶阿清一人。”
“胡闹,明日约见了人家怎可……唔……”嘴唇被堵住,牧清的话被打断了,唇舌交缠间,恍如隔世。
“阿清,我想要你……”薄薄的衣衫被一点点揉乱扯下,呻yin和喘息夹杂着布料的摩擦声。许重抚摸着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抚摸着他温热的身体,指尖划过胸口是跳动的心脏。
“阿重……这嗯……已经三更天了,我们明天……啊!”
许重的手指从牧清的胸口划到腰侧揉捏过tun锋刺入柔软的小口。习惯了性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