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腿抬一抬，好不好？”
这时候他想闭眼也没办法闭，因为他必须小心谨慎不让裤子磨蹭到膝盖伤口，不可避免地看到蒋嘉堂黑色内裤边、内裤本体、内裤下面好大一个东西、明显的形状让他再逃避都骗不了自己那是阴茎以外的东西。
他不可置信望向推他进地狱的恶魔，颤抖声音问：“为什么？”
他先试试水温，花洒轻浇蒋嘉堂小腿，问：“水温可以吗？”
大少爷好像对生活百科普及、弟弟童年趣事、心灵鸡汤都兴趣缺缺，顾典慈只好闭嘴，小心翼翼缠绕包扎大大小小所有伤口，冗长过程中渐渐忘却那根恐怖阴茎造成的阴影，大少爷就是个血痕累累的伤患，他不能以淫邪的思想玷污他。
“你闭着眼睛怎么解扣子？”
“我的，我弟弟的。”
顾典慈放下保鲜膜，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会的，英雄会跌倒，也可能会流泪，但那都不影响他成为勇敢的表征。”
他当然知道洗澡要脱内裤，可是现在是他要帮他洗，是不是该做些改变？
“你看过谁的？”
“嗯。”
“嗯。如果我告诉他，你缝了那么多针都没有哭鼻子，他一定会觉得你是勇敢的大英雄。”
他又拿起保鲜膜纸盒举到蒋嘉堂面前，指着锯齿片说：“我弟弟小时候被这个锯齿割过手指，从那之后就特别害怕保鲜膜，我们家里人撕膜都要背对他，不能让他见到铁锯齿，不然他就会哭。”
“可以。”
顾典慈安慰自己，就当是帮弟弟洗澡，没事的、脱衣服而已、他能做到的。
“啪搭。”扣子开了。
手在流血。”
顾典慈听得出他的反讽，勉强一笑解释：“没有恶心，只是没看过那么大的，有点惊人而已。”
顾典慈好想逃，可是他又看见那渗血的纱布，裤子都脱了，最困难的已经过去，没什么好怕的了！他不断在内心鼓励自己。
好可怕。
“很恶心吗？要不去洗手？”
“英雄会摔下楼梯还爬不起来？”
“嗯。”
可是......如果真的勃起了，情况更糟。
“没了？”
事以至此，顾典慈安慰自己，就当是帮三个弟弟同时洗澡，看见弟弟们三根生殖器后大脑转化成加在一起的尺寸，跟眼睛直接看到三根合成一根粗壮阴茎，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为什么会对他勃起？？？
即使他迅速褪下内裤瞥见那根凶器仅仅半秒，内心冲击无以复加，而且拽下裤腰那瞬间，那个东西弹出来，好像碰到他的手......
结果......当然是差太多了！
“那我帮你？”
应该是勃起了吧？没勃起就那么大，真的是人类吗？
他把水柱调到最小，握紧花洒喷头，小心翼翼避开伤处，一点一点打湿光裸身体，关上水，来到抹沐浴露这一步。
他深深吸口气，拾起保鲜膜开始包覆纱布贴住的伤口，为了缓和有点奇怪的气氛，他一边仔细缠绕，一边说：“你可能没有用过这个东西，它叫保鲜膜，吃不完的菜用这个包起来放冰箱，可以保鲜好几天。”
拜托说要，拜托说要，他在内心祈祷，不断补充说明沐浴球的好处：“沐浴球起泡快，打出来的泡沫很绵密，放在身上很舒服
他根本做不到把蒋嘉堂当成他弟弟。
没想到下一秒他恍如坠入地狱，他听见蒋嘉堂说：“内裤也要脱。”
“嗯。”
在他的合作下褪去短袖，来到最艰难的部份，“裤子也我？”
“嗯。”
指尖微颤，轻拂短袖下摆，忍住颤音请求：“你把手抬一抬，好不好？”
待一切伤口防水工程竣工，顾典慈擦擦额头的汗，对躺平在四把椅子上、无福消受温泉浴池的大少爷说：“那我们准备洗澡？”
这他当然知道，可是他有的蒋嘉堂没有啊......
他被看得好紧张，羞赧非常，看准位置，紧闭双眸，小手向前伸。
“不好。”
听到少爷发话，他只好睁开眼睛，双手抖得像筛糠，颤颤巍巍摸上裤扣，颤栗太激烈怎么也解不开。
“因为要洗澡。”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开了，只是他没想到裤子解开比不解开更难熬，因为他现在要脱蒋嘉堂的裤子。
怎么可能那么大？
大少爷可能对他的答案还算满意，没有再刁难。
“我的裤子没长牙齿，不会吃人，我有的你也有，你不用这么害怕。”
他好像太高估自己，他的弟弟没有饱满胸肌，没有整齐腹肌，也没有若隐若现人鱼线，更没有一双紧盯着他的双眸。
“要用沐浴球吗？”
“那你自己脱好不好？”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