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卿听完黎宸羽的话,一路失魂荡魄地回到自己的房内。
守在门外的凌风抬眼便看见圣女大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径直走来,他恭敬地禀告宫中来信,可话已转达,迟迟不见圣女的回话,只看见圣女茫然若失地径直走向寝室中,并关上门。一系列动作,似压根本没看见他这个人般。
那一整天,黎慕卿都没从房间出来,侍女端进去的菜,最后又原封不动地拿回来,一干人不知圣女大人在房中做什么,只知道今日的圣女大人实属有些怪,可是,怪在哪儿,他们一时半会也说不出。
一直把自己房中的黎慕卿并不知道,他今日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一一被人看在眼里,并记录下来,交给同伴,再看着同伴骑着千里马,快马加鞭,扬长离去,同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后,他随后又悄无声息地回到原处继续看着圣女的一举一动。
隔天,黎慕卿照常去祈福,黎宸羽看向他时,发觉他的徒弟眸与往日似乎不一样了,整个人看着与平日有些不同。
这一天的黎慕卿祈福完,便收到侍从给的信,信上除了陛下对她的关心,以及告诉他回宫的日程,还有是王上让人告诉他,太子不日将要凯旋而归。
看到这,黎慕卿的眼里快速闪过一抹神情,之后如往日般回了信。
逝去的时间如白驹过隙,春去秋来,秋高气爽,转眼黎慕卿来清观祈福已将近三个月之久。
此刻黎慕卿刚祈福完,褪去盛装,换上一身素色衣袍,莲步轻移地向鱼池中走去,他呆望着水池畅游的鱼儿,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他下定了决心般,刚要抬步,抬眼便看见师傅正款款向他走来。
黎慕卿行了礼,便上前轻搭着黎宸羽的手臂,含笑地叫了声师傅,玉润般的嗓音,透着点点撒娇的意味,听着不由得令人心生疼惜。
黎宸羽看着从小看到大的爱徒,眉眼间满是温柔,他笑着拍了拍爱徒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无奈地笑道。
“你啊,都这般大了,怎还这般爱撒娇,也不怕被人笑话。”
黎慕卿听着师傅这般调侃自己,他轻笑出声,轻晃了晃师傅的手臂,笑着回答。
“师傅,不管卿儿多少岁,都喜欢与您撒娇。”
黎宸羽眉眼含笑,纤白温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爱徒的头,不舍地说着。
“卿儿,我听闻你过几日要回宫了,这一回,不知何时再见面,哎!”
“师傅,我有机会一定会再来看望您的,师傅可是舍不得卿儿了?”
他话音刚落,黎宸羽轻叹一声,没有回话,仅仅这一声轻叹,黎慕卿便听出里面饱含着浓浓的不舍,他思索了会,轻笑道。
“师傅,要不趁这些天,我与您睡吧,我还记得儿时,我每天夜里,都会偷偷跑到您的被窝里睡觉呢。”
说着想起儿时,便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你啊你,小时候刚进宫,夜里偷偷躲被窝里哭,要不是我不放心你,你那一晚怕是不会睡了。”
俩人说着说着,便都笑出了声,他们谈笑风生,对那日的谈话两人只字不提,心照不宣。
时间如流沙,瞬息万变的天空,转眼蒙上一层黑色的薄纱。夜幕降临,朦胧夜色,星光闪烁,清风朗月。
在边疆刚拿下城池的黎楠竹,一回到营帐,便看见有人在等他。
黎楠竹接过他给他的信,看着信中的内容,平静的神情渐渐有一丝sao动。
深邃的眸看着信中的内容,俊逸的眉紧箍,手中的信纸逐渐被捏邹,深邃的绿眸中此刻暗chao涌动,手中的信纸已邹的看不清纸中的内容。
早在他们分离的那天起,他就他派他的一些暗卫在暗中保护他的人儿,说是保护,实则是监视,他要时时刻刻知晓他的人儿,离开他之后会做什么,跟什么人接触,说什么话,他都要知晓。
在他们分离的那一刻,他的心里甚至害怕,人儿会就此待在那,永远都不回到他的身边了,原因只有一个,祈福的地方,有着人儿最在乎的人。
他知道他们师徒的感情很深,但他就是不允许,他不允许他的人儿心中除了他以外还有旁人的位置,哪怕只有一点点,都不允许!
此刻的黎楠竹双眉紧箍,眉眼间是不可忽视的怒气,紧抿的绯唇轻启,清冽的嗓音带着极力压下的怒意。
“他竟说他们从今夜起,要一起睡?!”
说着,手中的纸团顷刻间变为粉末,绿眸沉沉,眼波深深,紧握的双拳好似下一秒就要挥出拳,此时的他,愤怒又凶狠的模样,像是食人的恶煞。
遣走暗卫,黎楠竹立即急召领将商讨仗议。
时间一晃,转眼已过去了三天,黎慕卿近日除了祈福,就是陪着黎宸羽,眼看着离回宫的日子愈来愈近了。
此刻,正在温泉池中沐浴的黎慕卿,看着夜空明亮的玄月,耳边听着哗啦啦的流水声,与微风吹拂过水面的轻响,氤氲水汽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只能从朦胧水雾中隐约看见他Jing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