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正动着歪脑筋想一会儿如何在艾克面前树威,毕竟今天丢脸的时刻都被小婊子看到了不狠狠调教一下恐怕要反了天,可看到人的瞬间那一堆想法全抛在了脑后。
艾克额头冒汗,脸色青白,小脸上原本又软又粉的小嘴如今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强撑着过来给他解了手铐,虚弱又讨好地扶了安东起身,却自己都快站不住了。
安东任由艾克搀着自己往医疗舱方向走,眉头紧紧锁着,在艾克又一个踉跄时不满地推开了他:“别扶了,怎么挨几鞭就站不住了?矫情!”
艾克做错事似的顿在原地,眼神小心地往安东耳上瞟了一眼,低下了头道歉到:“对不起…安东长官…”
安东耳朵痛得厉害,血渗进领口里有些发痒更令他心情烦躁得难以忍受,望着眼前的艾克只想狠狠给他一耳光,又想紧紧拥抱他,最终他握紧拳头径直向前走去,不敢再多停留。
治疗仪很快修复了安东耳部的缺口,医疗舱消毒水混合着血的腥味令安东烦躁的思绪平静了一些,那些想要拥抱艾克,亲吻他的奇怪念头终于消停了下去,安东呼了口气,端着镜子满意地打量了一番已经没有痕迹的伤口,眼睛却不住地往身后的艾克上瞟,在镜面的反光中安东瞥见艾克正虚弱地背靠着墙壁等待,一双棕色琥珀般的眼睛里卸下了直面安东时的紧张与小心翼翼,此刻的他正盯着治疗仪发愣,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安东身上,一脸又傻又贪的表情实在令人不悦。
安东咳嗽一声,刁难到:“我衣服脏了,去拿一下新的。”
医生在场,安东尽可能使态度礼貌些,没想到艾克居然拒绝了这要求,回过神来低着头弱弱地说:“我只能陪您到治疗结束,请您忍耐一下…”
安东一股无名火冒了起来,如果不是医生在场早就一个耳光扇到脸上,怒视着艾克,憋了半响只吐出一句嘲讽:“你能有什么要紧事。”
艾克脸白了又白,顶着巨大的压力致歉到:“实在抱歉,等我事情一了就按您的吩咐过来。”他说完话逃跑似地出去了。
安东本想说点什么,话都到嘴边了最终还是哽住了,他将镜子往床上一丢,自言自语地抱怨到:“鞭子都抽了…这算什么事儿…”
吉尔医生闻言抬起头,问:“鞭刑?”说着自说自话地接了话叹了口气到:“那八成又去补罚了,没见过谁抽完还能走的。”
晚上安东心神不宁地在宿舍躺着,心里闷得难受,满脑子都是艾克满身伤痕无依无靠的惨状——艾克其实很怕疼,上次只是扇了他几耳光就把人逼得神志不清——安东越想越害怕,要是小婊子撑不过去,调查下来是因为自己而受罚的,那岂不…安东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走去。
洛繁正半卧在床上看书,余光睹见动静提醒到:“哎,很晚了。”回应他的只有门被粗暴地摔上的声响。
等安东终于晕头转向地找到了休息区时已经到了熄灯的时间,走廊上只剩应急灯昏暗的灯光,这艘苍老又陌生的飞船卸下白日繁荣的伪装,显得破旧又死气沉沉。
想到艾克那副拼命凑过来就想让月舰成员能带他离开的样子安东心中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就在他转过铺着陈旧暗色地毯的拐角时,安置在墙上的杂物柜里传来奇怪的动静,出于士兵的敏感,安东第一反应就是侧身藏匿到一旁做出防御姿态。
沉寂半响后只见柜门缓缓打开,白天那个被强行带走的青年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安东睹见他胸口的军牌,突然回忆起青年的身份,他本来就性子急躁,做事经常不过大脑,头脑一热站出来一把拉住正要溜走的品蓝:“你不是那个船长的…叫什么来着…品蓝?”
品蓝短暂的惊慌在看到来人不是费舍尔后平息了下来,可他目光有些游离,向周围扫视着并不回应安东的问题,只喃喃地自言自语到:“我要离开这儿…”
昏暗的光线下他眼神空空洞洞仿佛鬼魅,安东后知后觉地松开手,想起费舍尔船长心中有些发寒,一面向后走去一面胡乱借口到:“呃…抱歉,应该认错人了,我们月舰的人不该掺和彗星号的…”
听到“月舰”,品蓝仿佛被打开了开关,突然扑过来死死拽住安东的手臂:“伊万…安杰罗…他,他们在月舰上,你带我去找他们好不好!?我要见他们!伊万会给你点心…”
他声音急促,措辞也愈发混乱得叫人摸不着头脑,安东苦恼不已,没想到眼前这位看起来被照顾得很好的温温和和的青年居然是个疯的,只得轻声哄着试图寻找摆脱他的机会:“好好,我们明天就去,所以你现在得先回去收拾行李,好不好?”
品蓝手指收紧,浑身都在颤抖着,脸色苍白得不行:“不!不!我不要被关起来!”
安东心知再往下事情可能就不受控制了,掰开品蓝的手指头也不回地往基地跑去,直至彻底摆脱了身后的呼喊声。
寻找艾克的计划算是告吹了,安东烦躁地挠了挠头,只能祈祷他明天还能出现,没想到推开宿舍门的一瞬间,却看到正担心着的小婊子正被洛繁压在床上被Cao得yIn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