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混合水果的罐头配上一些由来已久的砂糖和面粉,最后涂抹上可可味道的人造nai油就成为了宴会上的明星——节庆蛋糕。味道谈不上多好,但在资源匮乏的彗星号上这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佳肴,平时只有在跨年的重要节日里才能够品尝上一次。
伊万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送到了品蓝的面前,自然地交换了面前用过的盘子拿到面前。安杰罗瞥见这一幕心下有些好笑,但看着已经对第二份蛋糕下手的品蓝,还是关心地问:“还要吗?我这份也给你?”
品蓝叼着叉子,没睡醒似的有些茫然地抬起眼来,撞见对面年萤医生若有所思的目光羞红了脸,连忙摇摇头放下亮晶晶的叉子。
费舍尔和年萤坐在一块儿,这叫品蓝心中有点不是滋味,但他很快把这种情绪定义为逾矩,拼命将它压制下去。
不该抱有期待,品蓝对自己说——费舍尔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自己的价值就是保护好肚子里的东西,除此以外,都是不该去贪心占有的。
品蓝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心酸又夹杂着些许妒忌地忍不住往对面飞快地瞟了一眼。
那个高大威严的男人一双绿眸正直直地盯着这边,将品蓝吓了一跳,他壮着胆子回瞪了过去,眼神冰冰冷冷地划开两人的界限。
费舍尔握住餐叉的左手指节苍白地有些发抖。
年萤出于职业的习惯很快注意到这小动静,他倾身伏在费舍尔的耳畔说了句什么,甚至上手搭在了费舍尔的胳膊上,平时从不允许别人轻易触碰自己的费舍尔并没有抗拒,甚至片刻后放下了餐具和年萤一起站起身来。
“请原谅。”年萤得体大方地微笑着离席,只是这笑容在品蓝眼里变得得意又丑陋,令他感到一阵反胃。
对面两个空着的椅子令人心中堵得难受,品蓝面前的深色蛋糕一口也吃不下了,他默默向后挪了挪,起身前往卫生间,急需凉水洗把脸冷静冷静,至少不要在胡思乱想费舍尔和那个可疑的年萤到底在干些什么。
似乎是为了今晚的餐会,宴会厅附近的走廊在下午全部都清洁得焕然一新,空气中弥漫着清洁后残留的消毒气味,品蓝肠胃翻搅着,脚步愈发加快,在冲进卫生间时却遇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两人。
费舍尔和年萤站在洗面台附近,两人几乎贴在一起,费舍尔那件做工Jing良的深色制服外套被脱下,搁在洗面台上。
品蓝惨白着脸撞见这一幕,思绪大乱只感觉心中最糟糕的幻想已经成形,他无力交谈,冲进隔间锁上门,在冲水声中吐得一塌糊涂。
一遍遍的冲水声掩盖了敲门的声音,品蓝红着眼眶,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渗出,天旋地转的反胃感逐渐消失,门外已经没有了动静。品蓝跪在地上,呆呆地望着水流,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狼狈。他嘲笑自己的脆弱——不是已经决定不再冒出那些不合时宜的幻想吗,为什么还是会为难以克制的心酸感到痛苦。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品蓝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准备打理好自己回到餐会上去。他将耳朵伏在门上,确认没有任何声响后终于像做贼一般小心地打开了门。
费舍尔已经穿好了衣服,英俊的脸上Yin郁不已,目光灼灼地望向他。一瞬间,品蓝感觉自己几乎僵在了原地。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费舍尔开口道,不想自己左手没复健好的事情被品蓝知道,语气有些犹豫又僵硬。
这干巴巴的话在品蓝的耳朵里实在没有多少可信度,品蓝不知作何反应,努力避开费舍尔来到洗面台前漱口。
清凉的水流过黏着泪痕的脸颊,品蓝动作极慢地洗漱着,却始终无法回避背后的视线,他抬起头望向镜子里费舍尔纠结的眉眼,实在没有勇气再转过身直接与他对视,几乎是强迫自己从牙间挤出一句话来:“我不想讨论你的私生活,费舍尔船长。”
这冰冷的称谓击碎了费舍尔想以船长伴侣将品蓝介绍给年萤的想法,仿佛被品蓝扇了一耳光,费舍尔低下头露出少见的些许无措神情。
品蓝见他不再说话,擦干手,将目光移开镜子,心中涌出一丝自虐般的冲动:“一会儿餐会结束后请给我半个小时去船长休息室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我不想年医生产生什么误会…”
想到不到一天的时间费舍尔就和那个陌生的男人搞上了,品蓝怀揣着一点报复的恨意故意挑衅到,可他预想的费舍尔羞耻难堪的表情并没出现,对方听了这话后,居然迎了上来,一把将他推坐在了洗面池上。
费舍尔掐住品蓝的下巴,逼迫与之对视:“这种话不准再说第二次!”
那双深绿的眼眸里燃烧着怒意,还有不知看没看错的伤痛,气势压迫着品蓝令他手脚发冷,费舍尔的脸贴得很近,沉默地盯了他好一会儿,正当品蓝以为对方要吻上来时,费舍尔松开了手,一字一句地叮嘱道:“别再让我担心,这个,好好戴好。”
品蓝感觉有什么东西挂上了脖子,沉甸甸地缀在心间。他低头看,是费舍尔的军牌,标记着他身份信息的金属片叮当作响,品蓝想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