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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文儒雅,变成热带丛林里射进动物身体中的猎枪子弹。在永隆时,虽然只是自私地出于爱护自己名誉的目的着想,但那也算是在道德约束的范畴内。是的,道德,在永隆时他还是受道德约束的。

    恐惧,一种登峰造极的恐惧,这个白人男子隐藏了二十年的私密,贪婪、自私、野蛮、凶残,他从来不肯承认,他自己都羞于面对,但事实就是如此,他无法抵挡猎杀的欲望。欲望和恐惧使他和柔弱的安南情人在一起,做爱。

    他需要一条赤裸的纤细脆弱的脖颈,这样恐怖的野兽一样非人的隐秘一面,只有当百叶窗合起来,才暴露出来。

    在他印象里,阮是不怕疼的,他很耐疼,他的身体似乎对肉体疼痛很迟钝。就好比鞭子落在劳改犯身上,黄面孔上毫无表情,仿佛鞭打的是别人,痛苦是出离的,与己无关。像是知道要被贯穿的命运,阮也只是配合着摆出更适合被侵入的姿势,不吵不闹。

    莱昂想,他就像一头牲口一样。阮趴跪在床上或者地板上的姿态,像一头沉默的母骡子。

    安南情人一走进卧室,他就按死台灯,令情人走进黑暗里。

    拉上窗帘了,透不进一丝风一丝月光,浓厚的黑暗里,莱昂坐在深而宽的扶手椅上,保持沉默。

    他站在那里,等待莱昂手指间的那支烟燃完,等待莱昂下达指令。到时候松开双手,他的衣衫就会按照想象那样全部落下。

    「转过身去」,他轻柔地哄着阮背过身。他只看阮纤细的背和圆润的臀,这样他就可以假装自己在睡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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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度支那的平原上饿不死人,不管是什么植物都在长果实,香蕉树太多了,人们拿香蕉喂猪。

    还有芒果,平原上到处都有青芒果。芒果成熟的时候掉在地上,摔得到处都是芒果肉,空气里也全是芒果甜丝丝的味道。但芒果却是不能吃的,里面长满了虫子,有些孩子忍不住诱惑吃了芒果,害上可怕的痢疾。平原上的孩子经常因为痢疾而活不到成年,当孩子带着肿胀的腹部死去后,父母会把死掉的病孩子埋进水稻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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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阮相较于外面那些妓女的一个显着区别,他从来不出声,就好像他不知道可以用声音来反馈他的体验一样。倒不是说他在跟情人做爱时像摆在床上的死肉,他会用手和嘴唇来配合,但除此之外他咬紧牙关不发出任何声音。对于情人一切可能的激进的举动,他不鼓励,也不制止。情人有时似乎故意逼迫他呻吟,他知道对方的意图,却依然保持沉默。他比白人少爷要慎重很多,显然他对于偷情这种事态度跟白人少爷不同。

    这就让性交变成了单方面行为,另一方需要猜测他到底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到底是享受还是忍受。渐渐地他的感受就变得不重要了,本来也是这样,他的快乐来自为情人提供快乐。

    原本那柔软的金色的裸体是高高在上的,在巴黎时,白人少爷每夜把它放进幻想里。现在它堕落了,成了男子拿来享乐的工具,单纯地用来发泄原始欲望的工具。

    在他摘掉手镯的那些夜晚里,性通常是凶残的,他也困惑为什么,不过仅是困惑而已,关于莱昂——他不懂莱昂的想法的时候太多了,他并不因莱昂老是在床上抓着他的头发强暴他而忧郁痛苦。

    重新戴回玉镯子后莱昂就对他温柔了——原因是这样的,白人少爷认为摘下手镯来奉承他的阮不是完全的臣服,不是完全的忠诚。他认知里的那位东方美人是戴着翡翠手镯的,戴着母亲的手镯的西贡少年才是他的东方美人,翡翠手镯同黑色长发一样,是他身上不可或缺的要素。

    莱昂少爷在想明白阮为什么摘掉手镯之后,出奇地愤怒。他清楚地明白阮在提防什么在抵触什么,这是很让法国情人感到挫败郁闷的。阮无形地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同白人恶匪和被抢占的女子划等号,难道他们不爱彼此吗,难道他们的爱情不足以消解偏见和可笑的恨意吗?

    母亲的屈辱随着伤心的奶水融进孩子身体里,安南情人恐惧“强暴”“强奸”这样的字眼,这是先天的,就像狍子害怕老虎的嚎叫。

    在西贡被强奸的第一夜,这个混血私生子很恐惧,竭力反抗。他想起了他的母亲。一八九六年的某个夜晚,她也是这样疯狂地反抗。

    他祈求他的莲不要这样,不该是这样。今晚不是。

    他哭,不过同时他也奴服了。他还是奴服于爱情,他那所谓的唯一的爱情。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楼上卧室的地板停止轰轰咚咚的震动。好了,结束了。一刻钟后,安南仆人屈着腰,披头散发,一瘸一拐地从少爷卧房里走出来。阮蹲下来,用手指默默揩掉脚下他滴在地板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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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他义正言辞地拒绝莱昂,晚上他摘掉那件枷锁,怎样都可以。他在摘下翡翠镯子之后,为白人男子口交。

    有一次,是发生在中午的一回,莲对他说你以后戴着镯子不行吗。他没有想到莱昂会直接开口向他请求,于是他没有拒绝莱昂少爷,他说好,以后再不摘了。跟白人少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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