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夜枭上药包扎好了之后,太医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这才起身出去了。
帐篷的门帘被放了下来,顿时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夜帝沉声问:“你今日破例歇息在朕这里,是不是因为你早就料到了今晚会有刺客突袭?”
面对男人担忧的神色,夜枭叹了口气,没有隐瞒:“是,儿臣早就收到消息了。”
夜帝神色一凛,道:“那你为何不提告诉朕,非得受伤了才说?”
夜枭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将夜帝额前的一缕发丝拨到后面,柔声道:“既然已经提前做好了部署,又何必要告诉父皇,惹得父皇担忧,连觉都睡不好呢?”
夜帝不满,沉声道:“你以为朕看到你受伤,便能够睡得安稳么?”
夜枭笑道:“惹得父皇担忧了,是儿臣不对,那父皇要儿臣如何补偿您?”
夜帝看了一眼他受伤的纱布,冷哼一声:“就算是要补偿,那也得等你的手好了才行。”
“过来,朕替你宽衣,现在时间还早,先睡一晚,等明早就起驾回宫。”
夜枭却从床上坐了起来,夜帝伸过去的手顿时就落空了。
“父皇,那些大臣都知道儿臣在您的帐篷你,今日是不能再歇在父皇身边了,儿臣这就回去了。”
夜帝气闷,虽然心里不愿意,可又明白夜枭说的都是事实,这个时候,定然有无数只眼睛偷偷盯着他的帐篷,两人的确是不能正大光明的睡在一起。
他摆了摆手:“走吧,让易双好好的伺候着,可别碰到伤口了。”
夜枭前脚才刚离开,夜帝后脚便跟了过去,前者是光明正大的,而后者却是偷偷摸摸的,就连自己的贴身内监周福全都没有惊动,便趁着夜色钻进了夜枭的帐篷里。
夜枭正在换衣服,他的后背是赤裸着的,先前那道狰狞的伤口已经结了痂。
夜帝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那道伤口,顿时神色一凛,疾步上前。
“谁?”
夜枭猛地转过身,就看到了夜帝紧锁的眉头。
他立刻就要将衣服穿上,却被夜帝制止了:“你这道伤口是什么时候弄的,才刚结痂,应当是新伤。”
夜枭见瞒不过了,便直言道:“是上次去治理大水的时候,遇到了山匪。”
夜帝抿着唇没有说话,指腹在那道伤口上轻轻扫过,带着无限的怜惜。
“难怪,回宫之后你没有第一时间进宫来看朕,哪怕明知道朕感染了风寒,却还是让你那几个兄弟占尽了先机,原来你竟然伤得这样重,朕还跟你置气。”
那张严肃的脸庞上此刻却充满了自责。
夜枭拿开夜帝的手,然后穿上衣服,借此遮盖住那道伤口,道:“父皇无需自责,是儿臣怕父皇担心。”
“朕的好枭儿,你若是像其他几个兄弟那样不成器,只知道吃喝玩乐那该有多好。”
夜枭笑道:“父皇既然已经过来了,那今晚还是一起睡吧,不过,等明儿早上,可不能起晚了才行。”
夜帝应了一声,同他一道上了床,然后相互依偎在一起睡了过去。
……
…………
是夜。
夜枭躺在床上,罕见的失眠了。
回宫之后,夜帝便免了他的早朝,让他在皇子府里好好的休息,到了晚上,自然也不允许他夜探皇宫,只能躺在皇子府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良久,夜枭忽然就笑了,低声喃喃:“只怕是父皇现在比我还要不好过吧?”
那人的身体格外yIn荡,又比自己更重欲一些,自己都睡不着,那人肯定更加睡不着了。
夜枭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宫一趟,他手上的伤口虽然还未好,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做某些事情。
才刚起身,外面就传来了易双的声音。
“殿下,您睡了吗?二殿下命人送信过来了。”
夜枭想到先前有刺客行刺的消息就是夜猛告诉他的,生怕又生出什么乱子来,连忙让易双进来了。
接过易双递过来的信件,夜枭粗略的看了一眼,然后吩咐易双更衣备马。
不过片刻的功夫,夜枭就踏进了勾栏院。
他一脚踹开了勾栏院二楼的其中一间房,老鸨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房门已经“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了。
“我的门哦。”老鸨按着太阳xue,差点没晕过去。
夜枭冷眼扫了她一眼:“再鬼嚎下去,信不信本宫把你这勾栏院拆了。”
老鸨连忙跪了下去:“三皇子请高抬贵手,妾身不嚎了。”
夜枭这才收回视线,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位姿容俊秀但脸色苍白的公子,被小厮按压住了手脚,他跟前站着一个满脸油光的富家公子,裤子脱到了一半儿,正慌忙的往上提裤子,脸色惊恐的看着夜枭。
他惦记这人好久了,只是苦于自己的银子被娘亲掌管着,憋了许久,今日终于拿到了一笔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