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下午田壮终于迷糊着渐渐转醒了,睁开眼睛看清床下站了一堆的主子,他吓得立马就要起身,又因为背上的伤疼得厉害,刚离了床铺又跌回去。
“就别起来了,好好养伤,你这次救了怀书,立了大功。这月的月钱给你两份。”沈夫人眉开眼笑,大师说得可是真准,这田壮一来沈怀书的身子见好,这灾也给他挡了。
“谢谢夫人。”田壮受宠若惊,躺着不忘对沈夫人点头。
尹望也被沈念慈抱着非要过来,看田壮就像他染风寒那样躺在床上要吃苦苦的药,难得的也懂事了不少,乖乖的呆在母亲怀里,还说着希望田壮哥哥快点好。
一群人过来探望完了陆续离开,最后只剩沈怀书跟他的时候,田壮才开口。
“少爷你眼睛好红。”
“是哭的,因为你。”
田壮没想到沈怀书会这样直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说了让你走,你为什么不听话。”沈怀书还没说完,既然人醒了,担心暂时放下,他拧着眉头责怪他的莽撞。
“我走了,受伤的就是少爷了,而且本来我就是在少爷身边保护少爷的,大师说我是有缘人,那为少爷挡灾也是应该的。”听到这话沈怀书愣了一下,他以为田壮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没想到他真的在电光火石间想到了这么多,才做出要保护他的决定。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什么都可以,吃多少都可以。”再不需要说什么了,沈怀书现在只想他快点好起来。
丫头进来通报说是一位何公子要来见沈怀书,田壮听到后,咬鸡腿的嘴都停了一下,他不自然的左右乱看,作势又要起身。
沈怀书用手摁下他,把床帘放下来。
“就在这里待着,我很快跟子均兄说完就过来了。”
沈怀书吩咐了丫头几句,就在离床铺不远的偏厅等着,不多时何子均便着急忙慌的进来,围着他转了好几圈确定他没受伤。
“他们说你遇险,幸亏没事。”何子均松了口气,才在椅子上落座。
“当时我跟田壮在一起,是他救了我,我毫发无损,他倒是伤得挺重的。”说起田壮,沈怀书的语气欣慰又自责,何子均看他一眼,表情有些不自然。
“那那群坏人怎么样了?”
“被赶来巡逻的衙役抓个现行,已经投到衙门监狱,以后不会再生事了。”
“那就好。对了,怀书,我听伯母说学堂已经放假停课,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县城一趟,看看我将任职的地方,也跟我们之前的同窗一起聚聚。”
沈怀书听完,笑着对何子均摇了摇头。
“子均兄,我还是不去了。”
“为什么?是有其他的安排了?”
“不是,我大概知道你是想借此拉近我们的关系,只是我心里现在已经有答案了,再拖着不跟你说清楚,对所有人都不好。”
“我们之前确实有段过往,很美好,我会永远记得。但现在物是人非,我对你只有同窗之情,再无其他。”
在发生那件事之后,何子均对现在的沈怀书没有信心,本想着先通过两人交往再熟络起来,从而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没想到沈怀书现在就做出了决定,跟他划清了界限。
“你还是在意那件事?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你不是知道吗?”
“不在意了,现在才是真的不在意了。”沈怀书抬头舒了一口气,真像放下了什么心事。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我不能因为觉得当时的你对我来说是特殊的人,就对你有过分的要求。”
“既然你想清楚了,那为什么……”何子均急了,站起来到沈怀书身前。
“道理谁都懂……”沈怀书打断何子均,
“道理谁都懂,可感情不是做学问,若真的有人为我奋不顾身,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原来是因为你那个叫田壮的男妻。”何子均苦笑一声。
“你是如何知道他是我的男妻?”
“他自己到我跟前说的。当时我不以为意,没想到……”
沈怀书听着想起前些日子田壮跟他说的一番话,他明明喜欢却又克制自己,想必也是因为跟何子均见面听他说了些什么。何子均还在说,沈怀书的思绪被他骤然拔高的声音打断。
“可他除了救你一命,还有什么呢?家世地位,官职权势,他都没有,最后他什么也给不了了你,你如何跟他过一辈子。”
“他给我最纯粹的喜欢就行了,其他的我来给他。”沈怀书抬起头,眼神很坚定。
何子均在与他的对视中败下阵来,他一步步后退,最后一下瘫坐在椅子上,表情颓败。
“……怀书,若是当初我没有丢下你离开,你会选我吗?”
“子均兄,你可是最忌讳谈这些所谓的假设如果了?”
“是啊,可见,对你,我真的很遗憾。”何子均撑了一下扶手,站起身来,表情缓和了不少。
“在镇上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