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常笙收拾妥当后,一前一后走出了厢房。
常笙带我来到上次我和白猫一起逃跑出来的大殿门前,回过头在我耳旁低声叮嘱:“你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你只需要记得你是我的人。”
常笙呼出的温热气息尽数喷洒在我的耳测与脖颈间,酥酥痒痒的感觉引得我身躯一阵轻颤,脸颊不由自主的一红,心房荡起丝丝涟漪,轻轻拨动我的心弦。
我羞恼的瞪了一眼撩~拨我的罪魁祸首,低声回应:“嗯,我知道,在外我们需要注意场合,免得落下他人话柄。”
常笙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似乎感到有些愧疚:“等我足够强大,足以护你周全的时候,我一定要昭告天下,你是我常笙今生唯一的伴侣,谁若敢伤你分毫,我定不饶他。”
我愣了愣,随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清俊绝然的男人,心中的震撼难以言喻:这番话猝不及防击中我所有要害,此刻我只想紧紧拥抱住你,将你揉进我的骨血,与我连为一体。
我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久到我以为再也不可能得到你的眷恋,再也不可能与你抵死缠~绵,今日你却给了我如此深沉的承诺,这种无以言说的感动,让我眼圈微微泛红,我定当不负君心不负卿。
何其有幸,我能与你再续前缘,相知相伴。
我忍不住伸手拥抱住你,脸紧紧贴着你的胸膛,听着你强而有力的心跳,低声呢喃:“常笙……谢谢你!”
常笙身躯微微一僵,随之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我的背部,温声提醒:“该进去了。”
我立刻回过神来,松开抱住常笙的双手,快速敛去所有心绪,点了点头:“嗯,走吧!”
常笙抬脚进入大殿,我紧随其身后。
见常笙出现,一名身形修长的素衣道人立刻迎了上来,原本紧皱的眉头顷刻间展开,似乎松了一一口气:“笙哥,你可算来了。”
常笙点了点头,朝大殿里面走去。
我暗自打量着这名道人,此人五官周正,额头宽阔,鼻梁高挺,眉眼清明,白净的面容上留着一字胡,目光深沉而锐利。
道人看到跟在常笙身后的我,神色怔了怔,明显很是意外:“这……”
常笙淡声回应:“他只是棵小树妖,不会随意伤人。”
道人闻言对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算不上友善,也算不上嫌恶,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戒备,也许是因为原先看到我与猊王有所交集,所以对我抱着观望的态度。
进入主大殿内,痛苦的低yin声此起彼伏的传入我耳里,我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大殿中央位置躺坐着不少捉妖师,他们各个鲜血淋漓,素衣道袍早已被血ye浸透。
常笙快速走了过去,停在一位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的道人身前,半蹲下身躯,伸手挽起道人的衣袖,只见此人整个手臂满是洞孔,就如马蜂窝一般,丝丝绿脓伴随着黑红色血ye不断往外涌出,让人看了一阵阵头皮发麻,整条手臂不但血rou模糊,还隐隐缠绕着丝丝黑气,时不时散发出阵阵恶臭……
常笙皱了皱眉,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一字胡道人看了一眼站在常笙旁边的我,低下头压低嗓音回答:“昨天并未化脓,而且也不似这般血rou模糊,今天晌午突然变成这样了。”
常笙剑眉皱得更紧,细致观察着那条惨不忍睹的手臂,神情越来越凝重。
看到常笙脸色这么沉重,我不免有些担忧,于是在常笙旁边半蹲下来,伸手准备抓起躺在地上那名道人的手腕,想要试着为他疗伤。
常笙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神情严肃的出声阻止:“别动!这很可能是妖毒,容易传染与扩散。”
我吃了一惊,疑惑的看着常笙:“就算我是妖也会被殃及吗?”
常笙点了点头,耐心向我解释:“你是树妖,更不能被妖毒腐蚀,树妖元神一旦腐朽,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金猊兽怕是早就想着要防止你出手相救。”
我此时心中已是了然,猊王身边有枫树妖作陪,那他定然对树妖的救治能力极为了解,因此城门前那场对战他才会那般无所谓。
果然如我之前所料,猊王早有计谋,此等Yin邪妖毒捉妖师们定然是毫无招架之力。
我沉默片刻,侧头看向常笙,说出心里的担忧:“恐怕金猊兽很快就会杀回来,我们得想办法把大家转移到其他地方。”
常笙扫了一圈大殿,看向一字眉道人:“范大夫,他们能否承受得住路途颠簸?”
被唤为范大夫的道人摇了摇头,如实回答:“伤势较轻的勉强能承受,伤势严重者不可移动。”
常笙眉头皱得更深,似乎在考虑如何安置他们才好。
我扫了一圈大殿,在众多捉妖师里并未看到南宫明澈,于是奇怪的问道:“南宫明澈呢?”
范大夫挑眉,不明所以的反问:“谁是南宫明澈?”
“就是从城楼掉下去的那名少年,后来被你们救了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