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临近期末，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压力山大的一个月，但是对于马上要毕业的闻珏来说，那除了无所事事就是游手好闲，尤其是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学院、老师没一个敢逼他做什么的。
尤其是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厅长叔叔发了话。
“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只要不违反法律法规，按时给他发毕业证就好。”
冬风凛冽，A市的风更是刮得人脸疼，闻珏蹲在他们学校人工湖旁边抽烟，看天鹅在冰上走路，鹅掌被刺骨的冰冻得直哆嗦，“嘎嘎”的好像也在抱怨A市天气有多不好一样。
闻珏蹲在湖边叼着烟看得直乐，但是这副背影在别人看来落魄极了，当然就算闻珏还是那个闻珏，别人看他的目光里已经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同情的神色。
“学……学长。”
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带着小心的声音，闻珏叼着烟转头看过去。
南莱站在他身后，冬天风大，他穿的厚，蓝色的羽绒棉服宽宽大大的穿在身上，头上戴着橘黄色的线帽，整个人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很讨人喜欢。
“你叫我什么？”
闻珏吸了一口烟，随手夹在指缝里，眯着眼睛透过烟雾看他。
南莱脸色惨白，好一会儿都没说出来话。
随后他目光躲闪，不安的、喏喏的叫他“老板”。
南莱过去的金主，不就是他的老板么。
闻珏也不知道是满意了没有，只是哼笑一声，随手弹了弹烟灰问他，“有事？”
南莱看着面前的闻珏，以前他有钱，自己怕他怵他，但是又喜欢他，现在他落魄了，南莱想着两人也算是同一阶级了，可是闻珏骨子的高贵与孤傲还是让他望尘莫及。
他见闻珏依旧需要仰望，小心翼翼的呼吸才不会惹人厌烦。
他慢慢走过去，也学着闻珏蹲下来，只不过闻珏蹲在池边，他蹲在地上，依旧比他矮一头。
“我、我知道你出事了。”
“怎么？来看我笑话的？”
闻珏毫不在意的将烟夹在指缝中，笑着看他，带着凉薄与凌厉。
南莱听他这么说惶恐的摇头，都快赶上拨浪鼓了，“不是！怎么可能！我就是……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问完，南莱就懊悔的直叹息，闻珏怎么会过得好，谁摊上这样的事情能过得好。
南莱说错了话，尴尬的都抬不起头。
果然，闻珏略带嘲讽的问他，“你说呢？”
南莱紧张的吞了口口水，他心思又隐秘又肮脏，他这里还有很多钱，如果闻珏愿意，自己可以一边打工一边养他的。
虽然不能让他过回原来的少爷生活，但是吃喝不愁南莱是可以做到的。
就是不知道，闻珏愿不愿意。
“其实……”
南莱小心翼翼的措辞，想着怎么能做到既不伤害闻珏的自尊心，又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刚一开口，就被闻珏粗暴的打断了。
“其实什么？你一个男孩说话能不这么墨迹么？我现在都没钱了，你还怕我？”
闻珏不明白南莱这种心理哪来的？自己都在别人眼里这么潦倒了，南莱还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他看着都着急。
南莱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委屈巴巴的把下巴埋到领口里，闷闷的开口，“我怎么知道？我就是怕你……”
南莱的声音既不知所措又带着些焦急。
闻珏被他逗乐了，扭头冲他吐了一口烟，看南莱被烟呛的直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闻珏笑的更开心了。
南莱一边咳一边呆呆的看着闻珏的笑，现在的闻珏跟之前看过的每一次都不一样，以前总感觉闻珏离他很远，现在距离好像近了一些。
“你之前给了我很多钱，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都还给你，我也有在打工……”
闻珏挑眉，“什么意思？你养我？”
南莱的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害羞了，“嗯。”
闻珏笑的嘴里的烟都在抖，“你养我？你拿什么养我？你养不起的，弟弟。”
他将烟头按在池边的泥土里，重新点了根烟，“你知道我现在是做什么的吗？”他戏谑的看着南莱，“我现在的工作跟你之前一样，出来卖的。”
只见南莱本来还红润的脸色瞬间白了，他错愕的看着闻珏，“什么？”
“怎么可能？！”
闻珏还是那副表情，好像看见南莱崩溃这件事让他十分愉悦似的，嘴角的笑一直都没收回去。
南莱的心都碎了，他怎么能接受闻珏这样一个天之骄子从事那样的工作，他语气里对自己的羞辱南莱可以视而不见，毕竟那是真是发生过的，但是他接受不了闻珏也成了他这样的人。
“你养不起我的，好好学习吧。”
闻珏将嘴里的烟抽出来，塞进南莱的嘴里，“连烟都不会抽，还想当大人呢？小屁孩一个。”
闻珏一抬眼，不远处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