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希驱车带着谭斯锦向郊区的庄园赶去,她开得很快,几乎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到了,谭斯锦有点受不住跑车的速度,一路都安静地坐在副驾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当眼前庄园的大门缓缓打开,谭斯锦像是被高速推进了一个未曾目睹过的新世界,当跑车急刹在后面那栋二层小楼前,李曼希才说了开车以来的第一句话。
“到了谭老师。”
翻江倒海的胃终于消停了一些,谭斯锦开了车门,就见两名西装革履的人从楼里走了出来。
黎叔很诧异夫人竟然这么快就把人带了回来,他彬彬有礼地对谭斯锦半鞠了一躬,而后做了个礼貌的邀请手势。
“先生,请跟我来。”
另一个跟出来的西装男去为李曼希停放跑车,不徐不疾的高跟鞋声出现在他身后,让谭斯锦忽然有一种即将被押解着进入一栋昂贵监狱的错觉。
黎叔礼貌的微笑还挂在脸上,谭斯锦望着他脚步一停,还是跟了上去。
楼里的光线比室外要差很多,走廊里开着,是一种没有温度的亮白色,让昂贵的装修看上去Jing致到有些不真实。谭斯锦跟着黎叔走到走廊的尽头,还来不及处理如此大量未知的信息,黎叔就已经在密码锁的电子屏上录入虹膜,并输入了一串很长的密码。
厚重的大门咔嚓一声开了,一股浓烈的酒香味瞬间扑进了谭斯锦的鼻子,莫名的恐惧像一串极速点燃的鞭炮直冲他的大脑,但他又忍不住想要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先生,请进。抱歉里面光线有点暗,强光会刺激到少爷。”
黎叔突然开口,吓得正在走神的谭斯锦微微颤了一下,他木讷地点了点头,而后抬腿迈了进去。
脚下一软,谭斯锦差点没有站稳,房门咔嚓一声锁死,浓烈的酒味瞬间将他包裹起来,就像是被人按头泡进了盛满威士忌的浴缸中那样令人窒息。他费力地喘了两口,眯起眼睛适应着里面似乎是特意调制的暗黄色光线,手不由得扶到墙面上,这才发现房间里面的玄机。
脚底,四面乃至房顶,都是由填了海绵的白色软垫铺起来的,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像踏进了海边的浮沙。房间很大,他适应了一会儿室内的信息素和四周绵软的触感,视线才慢慢变得清晰一些。
除了方才开关门的声音,他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然而一阵细碎的金属摩擦声却突然传入了他的耳朵。
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团黑漆漆的影子,如果没猜错的话,程谦就呆在那里。
仿佛是因为他的到来,酒味信息素里似乎隐约掺了点甜调,谭斯锦努力适应着光线,向着角落里的人小心翼翼地移动,Jing神的敏锐让他开始能够从信息素的气味中分辨出对方的情绪。
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原始兽性和征服欲,而随着他的靠近,这种欲望就越发强烈,还沾染了几分花香的甜腻,像是魔鬼张开手掌赠予的死亡糖果。
谭斯锦一屏息,全身的血ye似在瞬间凝固,他终于看清了程谦的样子。
角落里的人手腕和脚腕都拴上了特制的锁链,锁链又长又细,在昏暗中闪着银质的金属光泽,他全身一丝不挂地坐在角落里,曲起的长腿随意敞着,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谭斯锦,从他进门时就再没有移开过。在看到谭斯锦走近后,他很快从角落里站起来,走了两步想要迎上去,手脚上的铁链响了几下后绷紧,使他无法再继续向前。
谭斯锦从极度的恐惧中剥离出一份心疼,眼眶突然有些酸涩,那副他无比熟悉的冷俊面孔,此刻已被黑色的止咬器束缚起来,金属的网面像是牢笼一般罩住他的下半脸,皮质的绳扣从耳上和脸侧绕过,紧紧箍在他脑后。
“谭斯锦……”
程谦低语了一声,让谭斯锦恍惚地以为他恢复了一丝意识,谭斯锦忍着顶破鼻腔的信息素,慢慢靠近,而后轻轻抱住了他。
冰凉的金属网面贴在谭斯锦颈侧,凉得他浑身一抖,然而那副躯体却滚烫到如同烧着了一样,令他陷入一个岩浆地狱似的怀抱,抱他的人几乎在身体相贴的瞬间就开始发疯,铁链晃动的声响中,他的阻隔贴被忽然撕掉,拥抱的力度越收越紧,仿佛要将他嵌入对方的身体。
shi哒哒的口水透过网面流下,打shi了谭斯锦肩部的布料,谭斯锦在昏暗中对上了对方的眼睛,那双像是被暗夜诅咒过的眼睛,黑得彻底,空洞,没有一丝光亮。
谭斯锦恍惚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即将把自己撕碎,吞噬,将自己吃干抹净,一滴都不剩。
“程谦。”
谭斯锦的声音响起来,密不透风的信息素也勾起了他压抑的欲念之火,逼出了他的生理性眼泪,玫瑰味信息素开始以递增的速度散开去,跟酒味信息素交缠在一起。
勒紧他的人听到他轻声的呼唤,身体微微一怔,仿佛大脑清明了一瞬,又好像被思念已久的声音拉入了更黑的深渊。
冰凉的金属网面抵在谭斯锦的颈部和脸侧来回摩挲,带着温度的涎水滴落在他的皮肤上,高热的呼吸一刻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