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途起波澜
2022年3月18日
众人散去,我与宝芳细细商议,随即选了十名兵头作为押运。
龙队兵头,叶胜楠、朱东亭。
凤队兵头,刘献州、魏大勋。
狮队兵头,夏庆喜、董震骄。
虎队兵头,陈秀平、梁慕欢。
彪队兵头,程怀雪、丁满芳。
内军八队虽为Jing锐,然每队中两位兵头更是锐中之Jing,只因事关重大,故而动用他们。
三月初三。
清早时分我们伺候老爷一应事宜。
早膳后大家齐齐换上便装,老爷长跑马褂作员外打扮,念恩灰布裤褂扮作小司。
我们则换上男人衣裤,头戴大沿圆帽,面遮青纱只露美目,每人内披细甲,腰藏『卡维』短枪,斜挎各自宝刃。
众位兵头将礼物装入锦盒内背在身上,每人暗藏双短枪及马刀。
东庄门大开,吊桥放下,老爷首当其冲,骑名马『万里一线红』在中央,念恩骑白龙马于左,宝芳与我率领妹妹们各骑彪龙驹紧紧跟随护卫左右,最后是十位兵头骑着花斑大青马押后。
出庄上了官道向东南疾驰,仅半日便出了自家势力范围,眼见前面双岔路口。
老爷勒住马问:「前番几次我亲自押运呈银,都走右边的官道。美娘,今日取那条路?」
我司职情报搜集,最熟悉地形,因此有他一问。
我忙提马向前,回:「禀老爷,贱妾之意还走官道。一来,我们熟悉道路,二来,官道之上村镇众多,打间住店甚是方便。唯一美中不足就是稍稍绕远些,但为安全起见还是走官道。」
老爷听了稍作犹豫,念恩用马鞭指着左边岔道问:「此路如何?」
我道:「此路向前五十里内无任何村镇,五十里外便是黑台子,正是慧觉寺势力所在,虽说咱家与他们互不相犯,但还是不便找麻烦的好。此路唯一利处就是可以抄近路,相比官道近大概一天多路程。」
老爷沉yin不语,念恩道:「不如抄近路速达省城,若是押运呈银,走走停停,自然是官道好些,今日咱们轻装简从只求速达!」
宝芳在旁言:「虽不是押运呈银,但所带之物却比呈银贵重许多,若走岔路恐不安全,需知慧觉寺凶僧了忘是个难缠魔头,手下七八百条枪……」
不等说完,念恩打断:「住口!刚出家门你怎能灭自家威风!涨贼匪士气!谁不知咱家老爷官至参领!便是那凶僧猖狂又怎敢摸老虎屁股!」
宝芳还要争辩,老爷摆手:「你俩不必多言!今走岔路,加速急行,速达省城!」
他既发话,我们不敢多言,齐齐应了声,策马急行,直奔岔路而去。
初时路宽,越走越窄,两边密林茂盛,地势略带凶险。
刚过黑台子,面前现出一山坳,继续行进,道路变宽,刚拐过山坳,忽见路中央铺着一块猩红地毯,上面坐着个大和尚!身高过丈,便是坐在地上有如半截黑塔,一身宽大青灰色粗布僧衣,手中捻着八宝佛珠,每颗珠子如葡萄大小,流光水滑,隐泛红光,秃头上戒疤点点。
看面相,长长一张驴脸,两道斜刷子眉直插鬓角,阔口狮鼻,满脸横rou!此人正是崖州巨匪!慧觉寺当家,凶僧了忘!说起此人也有些来历,他原本是清廷临川州武官,因纠结土匪里应外合劫掠府库,被拿问在监判了斩刑。
谁知那帮土匪却是个有情义的,竟劫牢反狱愣是将人抢走。
自此他便剃去头发,隐姓埋名出家,自取法号『了忘』,先是在南京大相国寺落脚,后做了游僧行走天下,几年前来到慧觉寺,觉得这里物产丰饶,又有烟土可牟利,便霸占在此。
几年下来,通过倒卖烟土摄取丰厚利润,招兵买马购入东洋枪械,拉起队伍独霸一方!此人心狠手黑狡猾异常,最喜yInjian妇女,自封『大德广慧禅师』,骗那不知真相的姿色女子供其yIn乐。
「弥陀佛!杨参领!贫僧久侯多时了!」
了忘张口,声如洪钟!我心里一惊,忙和宝芳提马向前,九妹等迅速将老爷、念恩围护中间。
刘献州一声喝号,众兵头纷纷下马围成一圈各自戒备!我和宝芳下马站在了忘面前丈余处,飘飘万福,宝芳问:「大禅师何以到此?」
了忘原本低垂眼皮突然上翻,目射两道Jing光彷佛能穿透面纱!半晌他合上双目问:「敢问对面可是杨家八美中的大姨二姨?」
宝芳点头:「正是!」
了忘道:「贫僧再多问一句,施主从何来?到何处去?」
我回:「奉督军大人令,今日我等护卫我家老爷省城述职……此乃公事,有道是『光棍不斗势力』,禅师聪明,无需多言……」
我本意用官威压他一阵,让他知道厉害不敢造次。
「哈哈哈……」
不想!了忘听罢仰天长笑,紧接着铜锣响处从密林中涌出一二百Jing壮汉子,每人黑衣遮体,青纱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