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温文想起来的记忆也慢慢变多。在那些零碎的片段中,温文发现以往他和宫邈似乎不像现在一样亲近。
平常相处的两个人之间像是隔着一堵无形的墙,宫邈冷峻的眉眼毫无温度,他感到很疑惑,但又记不起全貌。一天晚上他侧躺在宫邈旁边,面对他问,“我记起一点以前的事。”
男人听到他的话只是抱住了他。
“你以前才是不爱笑,我都没怎么看见你笑过。”
宫邈直视他,随后又移开眼睛,“我不太习惯。”
“骗人!我大学的时候你不这样的。”
在夜灯微弱的光线下,眼神深邃高鼻薄唇的男人僵硬地扯动嘴角,皮笑rou不笑的显得有几分滑稽。
温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重新回抱住宫邈,打消了心底疑惑,“我们睡吧,明天还要工作。”
明明现在这么幸福,以前又怎么可能是那样冰冷的。他们可是冲破父母与外人的阻拦,突破各种质疑与谩骂才在一起的,这么坚定的感情让温文无法怀疑它的真实性,八年并不是八个月。
两人相拥而眠。
早晨八点半温文照常上班打卡,但是一踏进公司却发现氛围不太对劲,大家三三两两私密又极力掩饰地小声讨论着什么。
他疑惑地走到自己的工位,随口问了旁边的同事,女同事八卦之心雄起,非常积极地分享情报。
自云周谷事件之后谭氏小公子谭鸿朗重伤住院,原先由谭鸿朗Cao持决策和云周谷的合作事宜全打了水漂,好像还爆出谭鸿朗之前签的合同奇异地全黄了,给公司造成了不小的损失。祸不单行,上星期谭氏掌权人谭志突发脑溢血昏迷不醒,听说成了植物人,所以最近谭氏的股票遭遇滑铁卢,股值一跌再跌,不少买了谭氏股票的员工都一遍哀声。大姐谭臻借着这次档口垄聚谭氏股份,谭鸿朗回国没多久这下可能真的要被大姐谭臻挤出局了。
而这一切的风言风语均在当天下午被证实。
谭鸿朗收到董事会集体表决收回他执行总裁身份的消息时,他正坐在轮椅上由聂毅推着。
他在医院抢救过来休养时就意识到谭臻肯定会有所动作,那个女人一点不胆小柔弱,甚至果敢坚韧。只是他没料到谭志会在这时候出意外,这更让谭臻减少了不小阻力。
所以他现在现身谭家大宅,只是仍坐在轮椅上。
经过一段时间恢复,好歹保住了双腿,虽然今后可能面临无法奔跑甚至是疾走也难以长时间维持的问题。
那个身着素衣的女人从Jing致昂贵的铜楼梯上下来,“你来做什么?”像是询问不请自来的客人一般的语气。
“你趁我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时候下手,不留点功德吗?不怕我当时真死了,死后做鬼找你报仇。”
谭臻皱眉看着坐在轮椅上面色Yin郁的谭鸿朗,她半响又看了一眼谭鸿朗背后人高马大的聂毅,“你确定要在这大堂跟我讨论这些?父亲还躺在楼上呢。”
后半句像是孝顺谭父,但谭臻口中一点恭敬的语气都没有。
两人最后进了一间书房,聂毅被拦在外面。
谭鸿朗看着谭臻主人般坐在原本谭志办公的地方,他看着女人胜利的面容咬牙切齿,“之前那些合同是不是你动的手?!云周谷那么大一块潜在的肥rou是不是也是你下的圈套?!你这个女人心思真深啊!从我一回国就想着要整死我了吧,摆了今天这一盘大棋。”
“但是你凭什么全部抢走我的东西?!我让了你十多年的东西......”
谭臻听着这个她血缘上的弟弟的话突然笑出了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什么叫你的东西?凭你血ye里淌着谭志的基因?”
她站起来俯视谭鸿朗,“当年我妈和谭志一起打拼来的成果什么时候成了你让给我的东西了?谭志那该死的在外面乱搞出来的私生子现在叫嚣着要跟我抢财产?”
“凭什么?因为我哥年纪轻轻就死在车底下?因为我是个女人?你有什么资格在我眼前理直气壮?如果不是你,不是谭志那老家伙的滥情,我妈怎么会一病不起!你们和谭志一起破坏了我的家庭,你怎么还有脸来找我的?你该知道你妈的身份是小三,你是个私生子!好好掂量掂量你自己的身份!”
谭鸿朗被这一番尖锐恶毒的话语刺激得一时半会说不出话。
他妈是小三向来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他恨自己不能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底下,他恨周围人看见他时议论的嘴脸。但这又是事实。
他消化完谭臻的恶意与毫不掩饰的憎恨,背着无法摆脱的身份想要反击,却只能干巴巴地说出一句我是无辜的。
“我知道你无法选择从哪个女人的肚子里出来,你确实是无辜的,但这也不是你来喧宾夺主的权力。我没收回谭志送给你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已经算是善良了,往后的日子就算你不工作靠着分红也能衣食无忧......想到我母亲和我哥辛苦经营下来的蛋糕被你分了一杯羹......这已经是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