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邈心下一痛,温文仔细地看着对方的表情,他看着宫邈的反应脸色一白。这明显是还在意魏曲靖的表现,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痛得厉害,比自己的头还痛,他努力镇定地半开玩笑试图否定现在的场面,“假、假的吧......宫邈,你可别寻我的开心......”
“我说的是真的。”
这一棒子简直要把温文打下地狱。
宫邈看着温文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疼,“你刚醒,别想那么多。”停顿了一会他又说:“至于小靖,他几年前就去世了。”
“怎......怎么会?”温文如遭雷击,他僵在那儿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下头,“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宫邈看着眼前人低头露出的纤细脖颈,上前怀抱住对方,“那都过去了。”
宫邈的靠近、忽如其来的仿佛印在灵魂里的味道让温文一怔,他反射性地红了眼眶,豆大的眼泪也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收也收不住。
“怎么哭了?”宫邈反应过来温柔地替温文擦眼泪,温文却始终觉得虚无缥缈,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他还想问很多问题,他妈是怎么想的?他为什么会跑到这座大城市工作?他们之间是真的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宫邈知不知道他曾经暗恋着他?还有很多很多,却突然不知该从何问起。这缺失的几年记忆好像使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最后温文还是在宫邈的安抚下睡了过去。
这期间宫邈对他都很照顾,没几天对方就给自己转了家医院。看着新医院的规整有序、亮堂宽敞的布置他不免目瞪口呆,他终于怀疑宫邈现在真正的财力了,当年还是小破孩一个,现在变了好多......
这几天他大概了解31岁的自己的现状——跟宫邈跑到这座城市打拼,目前只是小公司的职员,跟......家里闹翻了。
温文多少还是有些接受无能,但是也不敢给自己母亲贸然打电话过去,他怕自己承受不住结果。他也没想到自己31岁是这样的,跟预想中的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来的不一样,他更没想到自己能和宫邈在一起这么多年。
脑子缺了东西坏掉了,好歹身体在医院Jing心护理下恢复的差不多了。本来是可以出院的,但宫邈不放心坚持要他留在医院再观察几天,医生建议可以多出去走走。
宫邈带着他到医院下面的小公园散散心,中途手机来电,似乎是有急事,“我带你先上去吧,公司有点事。”
“没事,我自己在这逛逛,你去忙吧。”
“听话。”
温文不理解地看向宫邈,“这里是医院,没关系的,我等会可以自己上去。”
宫邈看着温文半响,发现对方不为所动最终妥协,“你注意安全,我忙完就回来。”
他发现自从温文失去记忆后变得更有生气了一些,但是有些地方让他把握不住,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但是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温文很爱自己。虽然这种想法看起来很自恋,但它的确是事实存在的。
作为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宫邈清楚地知道没有一个人会不计得失地守在另一个人身边八年。他陷在魏曲靖的漩涡里,一直以来从没正眼看过当年那个暗恋自己的温文,不过现在他是该往前看了。
宫邈走后温文就坐在长椅上发呆,脑袋放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在他发散的视线里走过来一个男性,温文一开始没注意到,只当他是想歇会找个长椅坐的路人。
等路人站定在他眼前,他才重新聚焦眼神。
面前的男人穿着白大褂,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透明方正的金丝眼镜,薄厚适度的双唇缓缓开合,“温文?你怎么在这?”
“你认识我?”温文摸摸脑袋,面前成熟的英俊男人让他有些窘迫,“不好意思,我撞到脑袋,想不起来了。”
男人面色带着担忧,关心问:“怎么会撞到脑袋?没事吧?诊断结果怎么样?”
“啊,没事......医生说我是暂时性失忆,它自己会恢复的。”温文又看看男人的穿着,“你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吗?”
“看来你是真想不起来了,”男人坐到他旁边,“我们前段时间才见过,”他说着又叹了口气,“这才多久,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是陈孜岸。之前你发烧来医院吊瓶,我们凑巧就认识了,后来你查出肿瘤,我刚好就是你的主刀医生。不过我现在换来这家医院,刚好就遇见你了。”
温文惊呼一声,“肿瘤?!”
陈孜岸温柔地笑笑,“良性的,都好了,不用担心。”
“我怎么会......”一想到那些肿瘤病危的新闻他就不寒而栗,他很难想象自己平凡的生活也会出现肿瘤那种可怕的东西,“还好,还好是良性的。”
“哈哈,都好了,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温文看着身旁人亲和帅气的笑脸渐渐地也放松下来,由衷地夸了一句,“你人真好。”
陈孜岸眉眼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