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热啊。”
路野叼着根冰棒,咔嚓咔嚓就嚼了下去。林生生拿了三色杯,据他来说是因为喜欢木勺子的味道。白色的那块已经被他挖完了,林生生是严格的色块派。
路野接下来还要去球场训练,林生生贪凉,在Yin凉处的小板凳那儿等着。他还在聚Jing会神地舀着三色杯,突然觉得眼前有一大块Yin影落下。
是个不认识的男生,头发长得把脸都挡住了,比他高了许多,很局促的样子。
“教练让你去器材室,说要跟你商量事。”
教练?有什么事情好商量的,林生生别无他想,直接跟着那个男生走了。可能是因为在学校的缘故吧,他微乎其微的警惕心又被放下。
器材室是个Yin暗的小房间,里面放了几个不用的垫子和球。林生生刚一进去,就感觉那个男生从他身后抱了上来。他寒毛竖起,疯狂地挣扎,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腹部。
闷哼声响起,但那人还是不松手。
是他吗?
林生生本能地觉得不对,但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么多的时候。他狠狠地踩上那个人的脚尖,却在慌乱中撞上了装着球的架子。
篮球咕噜噜地砸下来,以林生生的厄运体质来说,受伤是可以预料的结果。他的脚踝又受伤了,连挪动都困难。那个男生的背也被砸伤了,但是还是固执地不放手,嘴里不停地念着生生的名字。又从裤兜里掏出什么东西,硬要塞进林生生的荷包里,可惜在挣扎之中不知落在了那里。
太倒霉了。
生生噙着泪,恍惚间又回到了那天晚上,那个无计可施任人宰割的夜晚。
“干什么呢!”
就在这时,器材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教练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急匆匆赶来的班主任。那个男生见状急忙松开了他,趁着大家没反应过来冲了出去。
教练去追人,班主任扶着他起来,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似乎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又像是顾忌着什么,最终还是先问了林生生情况。
林生生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班主任才松了口气,对着后面的高大身影说:“不好意思,沈老师。今天林生生应该不能参加宣讲会了,您要不还是先回去,我送他去校医院。”
林生生这才注意到老师身后还有个人,他抬头,却发现来者十分熟悉。
“沈...老师?”
沈柏山朝生生眨了眨眼睛,担忧地看着他红肿了的脚踝,开口道:“要不还是我送林生生同学去医务室吧,您也好处理一下。我看今天缺席的也有三四个,宣讲会要不还是等下次人齐了再来。”
班主任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沈柏山说的也有道理,匆忙地离开,留下林生生和沈柏山面面相觑。诡异的沉默弥漫在他们之间,让生生有些尴尬,为什么自己每次在这个邻居面前都这么狼狈。
“怎么回事?”沈柏山开口,打破了这致命的窒息。
“没什么,一点点小意外。”林生生解释,“您怎么在这里?”
“不用叫尊称,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沈老师也行。”
沈柏山看破不说破,跟着生生的话题走。比起关注事情的起因结果,好像更担心林生生的伤。
“我送你去医务室吧,其他的路上说。”
林生生感觉自己被轻易地提溜了起来,一瞬间以为沈柏山会把他抱起来。后来却发现他只是把他背着,还为自己的自作多情稍稍羞耻了一下。
这样的姿势让林生生觉得很安全,他反省自己,又不是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变态。
“我大学学的美术,今年你们校长请我到你们学校当特长生的老师,顺便问问一些孩子要不要走艺术生的路子。”
“你没收到老师的通知吗?”
沈柏山走得很稳当,好像背着林生生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一样。林生生却有些不好意思,他一向对这些消息不敏感,已经成了老师眼中的迟到缺会代表人物。
“老师应该说了,可能...可能是我忘了吧。”
林生生的声音从沈柏山的后背传来,嗡嗡弄弄的。沈柏山听到了后小小地笑了一声,林生生窘迫,脸蛋变得通红。
“没关系,不然我们都不会去找你。”
医务室离Cao场不远,一段路也就到了。沈柏山把他交给医生,又叮嘱了几句。本来看林生生回家不方便,想送生生回家。可是林生生想起今天颜牧也要回去,还是拒绝了沈老师。
沈柏山没强求,只是叮嘱了林生生几句,让他好好考虑一下。好在林生生伤势不重,喷了喷剂之后好了很多。沈柏山贴心地带上了医务室的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白色的信,它沾了灰,又皱皱巴巴,总之一点也看不出来原来的Jing致了。
沈柏山对着那封信,不知想到了什么,暗自嗤笑了一声,又撕成长条扔进垃圾堆里,转身离开了。
*
“你想学美术吗?”
颜牧给林生生系上安全带,车载香氛带着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