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房间,身穿白衣,束着两个小髻的孩子大声读着书。这孩子明眸皓齿,看来不过十岁光景,皮肤白嫩,十分可爱。只是此刻虽念着诗,却皱着脸,仿佛有些愁绪。
忽然,门外传来“踏踏”的脚步声,还有爽朗的笑声。
屋里的孩子一听,高兴的丢下书卷去迎接,毕竟是孩子,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
“刘伯伯!”
“诶!小柳宝贝有没有想我啊?”
不提还好,一提小柳就又嘟起了嘴,“刘伯伯过几天就来一次,就算想了几天后就可以看到。”他声音弱了,“可是我爹爹他,我已经三年没见过他了。”小柳眼中蓄满了泪水。
刘叔叔忙不迭的安慰他,“小柳乖,我们是男子汉,不能随便哭的。你爹爹在外地当官,哪能轻易回家呢?等以后事办的差不多了就好了。你就能天天见爹爹了。”小柳不说话,扑在刘叔叔怀里轻声抽泣,这比大声哭更让刘叔叔收不了。只能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时不时轻拍他的后背无声的安慰。
有很多事其实解释不了,他也没法解释,比如为什么别人出去做官都是携儿带女,独他爹爹却是孤身一人,比如,为什么连他刘伯伯自己也二十余年没回过京城。
“这些没必要让孩子知道。”他这样想。
孩子还是被他用尽手段哄睡了,他把小柳抱上床,然后告别了孩子一脸歉意的娘亲,就离开了。
回到官衙,他还有很多积压的公务有待处理,民生无小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看来今日又只能在官衙下榻了。”他这么想着,伸伸胳膊,投入了工作。
时间飞逝,已近两更,桌上公文方才处理完毕,他正准备趁还有些灯油再读会儿书,不料书未到手,就有小厮禀报说柳夫人求见。
忙叫人唤进来,才一进门,就见柳夫人面带焦虑,双目含泪。
“刘公,大事不好,六儿不见了!”六儿是小柳的小名
“什么?!”
柳夫人递上一张纸,上面的字写得有些稚拙,但极工整,正是小柳的字迹!
“娘亲敬启,父亲三年未有消息,闻古有缇索女子身而为救父行千里,我为男儿,年近舞勺,当千里寻父。勿念!儿上。”
“真是个不省心的!”他这么想着,却是赶快传令守城人紧守城门,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夫人放心,小六黄昏方才睡下,纵然晚上起了,宵禁已过,城门已关,今日料来是出不了城的。你先回去歇息,刘某必找到他!到时他若少了一根寒毛,夫人唯我是问便是。”
柳夫人仍放心不下,只是终究妇人之身,也不好一直抛头露面,只得暂回府中等待。
所幸不过一个时辰,底下便有回报说找到了,说是想偷偷出城被卫士拦住,初时差点被抓起来按例打板子,幸好师爷及时赶到,这才安然送回。
“我倒想打他板子。”他想着,但今日夜深,只教先在衙内找个地方安排他住下,然后又谴人知会柳夫人,叫她莫在担心。
次日,小柳醒得很早,但很显然,他那勤政爱民的刘叔叔醒得更早,而此刻他正在刘伯伯面前坐立不安。
“说说吧,怎么想的。”虽然很想传板子把眼前这个家伙扒了裤子狠揍一顿,但想起前些日子那个因偷了东西在堂上被打烂了屁股的乞儿,他又不忍心了。
“我...我真的很想爹爹嘛!三年了,信也来得少。我都快忘了他长啥样了!呜呜……”小柳倒也实诚,知道这次肯定不好过,就坦诚交代了,哭得特别伤心。
“痴儿!你想你爹爹,我们未必不想吗?你这么一走,你娘亲不得急死!你以为这世道这么安定?出了这地界儿就是贼匪横行,你又是个不更事的,谁知道走到哪里就给骗了杀了。到时我如何去跟你父母交代!这还罢了,你爹娘生你养你,你就狠心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越说越来气,拿出审犯人的威视,将桌上镇纸当做惊堂木一般连拍了三四下,把小柳吓得话也不会说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呜…刘伯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
见孩子哭得伤心,他又心软了,忙把孩子抱过来细声安慰,直到把人哄得只在轻声抽泣,这才温声道:“小柳是敢作敢当的男子汉对不对,做错了事是不是该勇敢的接受惩罚?”
听到“惩罚”,小柳又是一副将哭未哭的样子,眼睛红红的很让人心疼。但终究还是离开怀抱站住了,糯声糯气的道:“是小柳的错,小柳愿意受罚。”
“那好,把裤子脱了,亵裤也要脱掉,露出光屁股来,趴到床上去。”
终究不忍孩子趴在桌上硌着,只能放宽条件让他趴床上。
小柳脸一下红得吓人,连耳根都有些烫。但还是很乖的把裤子连同亵裤一起脱下来,乖巧的折好放在一旁,然后趴在床上,撅好光屁股,把头埋进被子里。
掂量掂量镇纸,觉得轻重合适,不至于伤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