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孤另有打算,回头再说吧。”屏风后的身影走到二人面前,烨乐看到萧祈月完好的状态心下松了一口气,而萧祈月将烨乐的神情看在眼里,微蹙的眉间稍稍舒展几分,
“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歇息。”
烨乐刚看到人,是想要跟萧祈月多待一会儿,但眼下已是夜深,再留下来反倒耽误了月帝的休息,他刚想告退,突然想起这里的第三人,视线一转便与司澜的视线对上,此处灯光昏暗,烨乐望过去只觉得那双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烨乐到底年轻,心思不及司澜的心眼多,他只觉得司澜那双幽深的眸子望着他时似乎有种敌对之色,有些莫名其妙!
他心思一转,便又回看向萧祈月,拜了一礼,
“儿臣多谢父皇关心!”
拜完之后他又看向司澜,先前对司澜的无视荡然无存,并且透出了主动示好的意思,
“夜已深,不知司澜世子是要出宫还是留宿宫中,是否需要烨乐安排一下?”
司澜与烨乐并不相熟,但当他听到烨乐说这话的时候奇异的听懂了他的意思,
【天都黑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不怪司澜揣度他人,实在是烨乐从看到他开始就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这好好的问他的去留,若说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他才不信!
不过烨乐说的话确实点醒了他。他从表面上来看还是个外人,宫规森严,不比其他地方,确实不适合他这一外人久留!即便他与萧祈月有血亲,也要遵守礼数!
司澜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不会因为烨乐的故意挑事而分不清状况,而今他本就身份偏颇,这个时候若是因为与月帝走的过近而引得前朝不满,实乃非他所愿。好在萧祈月已经为他正名,身上罪责已清,他得回别院看看。
想到这里,司澜就想起了他带来的轻云骑,也想起了济北,也不知道他进天牢的事情有没有传到义父跟前,若是知道了,他得赶紧去跟义父报个信,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更何况萧祈月如今于他而言,意义非同一般,眼下群臣都在帝玺之事,如此多事之秋,他不想给萧祈月招来麻烦,思及至此,他便要顺着烨乐的话头准备向萧祈月告退,结果他话还未出口,身份尊贵,地位非凡的月帝陛下斜睨了司澜一眼,随后又极快的收回视线,朝着烨乐声音冷凝,
“你先回去吧,孤与他还有事要谈。”
萧祈月话说完转身就出了清华池,往寝室走去;上一秒还好好的人,下一秒就变了脸色,这一举动闹得司澜和烨乐都有些不理解,眼看着人走了出去,司澜也不管烨乐怎么想,赶紧提步追了上去,烨乐也是一脸懵!
他也没说什么啊!父皇好端端的就变了语气,怎么了?他说错什么话了?烨乐本能的也想追上去看看那位到底怎么了,结果脚步往前一迈,已经迈开步子朝着离去的人影追过去的司澜正好从灯火下路过,
不知道是光线太清楚,还是烨乐的眼睛太尖了,他就感到身边扬起了一阵风,风带起了司澜的衣服和扬起的长发,将他脖颈间暗粉色的印记清清楚楚的露了出来,烨乐脚步一顿,人就怔住了,
“那是?齿印?”
萧祈月先前恼司澜确实是动了气的!所以他咬的时候用了力也见了血,不过司澜在军营里糙惯了,流点血也不会过多在意,但他脖颈上留下的齿痕异常清晰,清晰到烨乐想要否认自己看错了都不行!
但他只是恍了下神,隐约觉得不对劲,但没想出哪里不对劲,等他一回神,清华池外已经没了司澜和月帝的影子,他便退下了。
毕竟月帝都说了他与司澜有事要谈,既然他们没有发生剑拔弩张的事情,那么他留在这里反而多余了。
——
司澜快步追上了萧祈月,萧祈月本就走的不快,司澜追上他不过就是两三步的事,但是司澜追上他之后什么也没说,二话不说就把萧祈月拦腰抱起;
“你!”萧祈月被他抱的猝不及防,刚想说这里还有人在,被人看见不好,司澜就垂眸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
“等会儿再说。”
司澜说话时声音虽低,但言语间的命令口吻极重,若不是烨乐还未离开,萧祈月说什么都要好好教训他一次!这才多久?就敢命令他来了,这是不想要命了吧。
萧祈月眉眼间的不悦因为司澜这句话更明显了。
他总觉得司澜变了,从天牢开始就变得跟以前完全不同,面对他时比之以前强势的不止一星半点,萧祈月心知这大约是与自己的身份有关,这终究是个存在二人之间无法忽视的心结...
萧祈月垂下了眼,双臂环上了抱着他的强健有力的臂膀上,之前还当司澜在他面前永远都会小心翼翼的模样,结果转眼间就成了能掌控他的存在,这种人格落差的变化,谁遇到了不得说一句人心难测?
萧祈月也更加疑惑,这小子到底是瞒了他多少事,他之前竟一点也没看出来!
若是他早点看出来了,地牢里的那种被禁锢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