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在医院里住的不分昼夜,有时候会忽然惊醒,更多时候就是半迷糊着半睡觉的状态。什么都不去想的时候会很轻松。
这确实是在逃避现实,不过他从来不是个多乐观的人,目前的状态已经是他能维持的最好的心态了。他觉得自己还有希望,不至于孤立无援,走起诉程序,至少可以找到一个目击证人,尽管他的腿是回不来了。
另外还有一个噩耗,实在是出乎他意料的,莫过于他变成了omega。
医生问他去过哪儿,夏清如实交代了虫族超脑空间的事,医生神情凝重地和他说,“你中了虫族新型的变异毒株。会削弱alpha,甚至beta的体能优势,弱化为omega,从而降低战斗力。”
不只是他,军部里还有一些士兵也遭到了这种状况。他们目前都已经被实验室隔离研究了,还在研究解决办法,看看这个病毒的损伤究竟是永久的还是暂时的。
刚听到这个消息夏清震惊和痛苦之余是拒绝接受的。但是这就像他断了那条腿一样,他不得不接受。自怨自艾没有任何效果和改变。如果真的无法逆转,他还能留在军部么?答案百分之九十五是否定的。不过鉴于他是为国受伤,或许退役后待遇不错。
躺在床上的这些日子,夏清除了睡觉的事件之外就在床上胡思乱想,几乎不和外界接触。他有时候想问周锐上将有没有回来,他目前只知道仗打赢了,但关于艾利斯的去向却没人主动提起来。
可是,一想到害他腿没了的罪魁祸首即将变成上将的大舅子,他已经变成了omega他就一点都不想问了。反正...反正他在上层区,那么显赫的家族用不着他来Cao心。说的不好听一些,如果艾利斯死了,军部肯定早就翻天了,周锐哪里有这个闲心天天来照顾他。所以关于这件事他就保持了沉默。
结果,就在今天晚上,明明已经过了探望事件,说实话平常除了周锐也没人探望他,他忽然听见护士说有人来看他,他还是很惊奇的。
夏清兴致缺缺地靠着床看电视,听见来人说:“中将大人好。”
原来是艾利斯的管家马克。
夏清以为他是来嘲笑自己的,静静地等着下文。
他听见马克说:“我来这一趟是遵从上将的意思将你接回去。”
“接回去?回哪里?”
马克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慢慢走近他,压迫的气息令夏清很不安。
“这是上将的命令,不是商量,还请您理解。”夏清刚准备起身反抗,脖子上就被注了一针镇静剂,他毫无预兆地昏倒了。
等再次醒来,他发现周边的一切都极为陌生,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天花板,还有陌生的床。
最诡异的是床头右侧有一副钉死在墙上的玄铁质手铐,还不是普通的情趣玩具。
他拍拍自己的脑袋,还是很晕,想下床找水喝,又忽然想起来他腿断了走不了路,只好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瓶。
猛地一声哐啷,他不知道胳膊碰到了什么东西,好像开了某种机关,随后响起一些杂乱的脚步声,最后只剩下一种声音。
门开了。
周围没有任何钝器,他随便找了一本很厚的书防在身前。
砰砰,砰砰。他心跳得特别快。他如今这种样子实在受制于人,只能静观其变。
走进来的人依然是马克。
马克见他醒了,也不是很意外,只是鞠了一躬:“中将要吃什么吗?”
“你把我关哪儿了?”
“这是上将的家。”
“你骗谁?上将家有三层楼,这里最多一层吧。”
“这的确是上将的房间,不过是密室,没人知道。”马克再问一遍:“中将这些天没吃东西,我马上给您送午饭。”
“上将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为什么?”夏清想不通艾利斯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儿?
从始至终,马克都没有回答过他的问题。
夏清泄愤一样地把书往门上一砸。
他抱住头思考着怎么离开。现在看来离开甚至是小事了,他腿伤不静养,伤口会恶化。他还不想整条腿都废了。
这间密室很高,不太像寻常密室,只有一扇不大不小的窗户,被木板钉住,凭他的力气还没办法掰开。他高声地喊叫,估计别人也听不见,墙壁很厚,要叫人送吃食就按下按钮。
等到晚上天很黑的时候,门才再次被推开。
不过和中午马克的沉稳不一样,进来的男人好像很焦躁,情绪波动极其剧烈,抵在门板上大口地喘着气。alpha的信息素迅速充斥着整间房子,夏清无论身处在哪里都能闻得到。
他认出来了,这就是艾利斯。
他紧紧靠着床,高度紧张的神经稍微松了松,舒了一口气,情况比他想的好一点。最糟糕的无非就是有人串通马克,假借上将名义将他关在这儿,找人强暴他、将他弄残废这类。谁知道原来还真的是上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