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约翰还没意识到奥特兰斯是进入了易感期的发热,他回到房间时只觉得满屋子都是奥特兰斯的味道,整个病房内充斥着浓郁的苦甜咖啡香,比以往更加浓烈。
可他没太在意房间里的味道,脑子里想得都是刚刚安琪说的那句话。
“他们适配性还挺高的。”这句话让约翰心烦意乱。
他知道Alpha最合适的伴侣是Omega,也听说过关于命定之番的理论,信息素匹配度高的话就意味着在生理和Jing神上,莱纳德都是最适合奥特兰斯的那个人。
奥特兰斯拒绝不了莱纳德。
光是这样想,悲观的想法就占据了他整个大脑,以至于没有察觉到奥特兰斯异常的变化。
他低着头,不敢看奥特兰斯,可又想从奥特兰斯的嘴里试探些对方的想法,憋了很久约翰还是问了出来,“我刚刚看到莱纳德来了,他…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他等待着奥特兰斯的回应,可Alpha迟迟没有说话,约翰心都凉了一半。
约翰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种愚蠢的话,他清楚莱纳德话里的意思,奥特兰斯根本不在乎莱纳德,可他还是因为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卑心作祟,当即想从奥特兰斯的嘴里确定些什么。
约翰骨子里其实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在很久以前他就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他害怕失去卡门,所以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竭尽全力去给她治病,即使面对超出负担的昂贵医疗费时他也不想停止治疗。
他害怕失去仅有的一切,他的生活黯淡无光,他需要一个人支撑他活下去。
他以为联邦不曾有他期许的事物,直到现在想要靠近奥特兰斯,患得患失的感情仿佛又把他变回了一个可悲的人,一个害怕失去所有的可怜人。他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奥特兰斯开口,他是声音又哑又低沉,“谁?你说什么…”
奥特兰斯的声音过于奇怪,甚至夹杂着一些呻yin。
察觉到奥特兰斯说话声不对劲,约翰立刻抽回了正在不断发散的思绪。只见躺在床头的奥特兰斯面颊异常的红,半眯着眼,眼角也有些shi润。
“约翰…我不太舒服……”奥特兰斯难过地向约翰诉苦,他慢慢把头埋进被子里,只留了半张脸在外面,行为过于反常。
一听男人说不舒服,约翰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连忙伸手去摸奥特兰斯的额头。触碰到对方皮肤的一瞬间,发现奥特兰斯的脸很烫,仿佛火烧一般无从下手。
约翰一下子就着急了,他没闹明白奥特兰斯是怎么回事,他出去前Alpha还好好的,一回来奥特兰斯就说不舒服,而且现在身体还那么热。
“我…我去喊医生,等我一下。”
约翰无法一个人处理眼前的情况,当下想去喊医生。
奥特兰斯一听到约翰要离开,身子立刻从被子里探了出来,发烫的手直接抓住了约翰的手腕。
“别走…”他的神情看上去是那么的委屈,“别离开我。”可怜巴巴地央求着约翰别离开他。
此时的奥特兰斯已经烧糊涂了,他压根没听明白约翰的话,脑袋只能简单的处理一些信息,下意识地以为是对方不要他了。
约翰愣了一下,他从来没见过奥特兰斯这般委屈的模样,当即心软有些不想走了。可很快理智告诉他,不去喊医生是不行的,被握着的手腕逐渐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在不断上升,很明显继续拖下去并不是个正确的做法。
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哄着奥特兰斯,“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说罢就朝着Alpha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极力照顾着男人的情绪,表示自己真的会回来。
即便依依不舍,Alpha还是松开了手。
“一定要回来。”说完奥特兰斯就没了力气,缩回了被窝,看上去难受极了。
约翰也顾不上那么多,心急地往外跑,在走廊上正好碰到路过的安琪。
一开始安琪没注意到是约翰,“喂!走廊上禁止奔跑!”身为护士的她有义务警告对方的错误行为,她追了上去从后面拉住了约翰。
“哦,是约翰你啊,你怎么了?那么着急。”
约翰喘着气,努力整理语言向安琪求助,其实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主治医生,一般也都是通过护士联系的。
“帮我…帮我联系一下奥特兰斯的主治医师…他……他现在身上好烫。”废了好大的劲,约翰才气喘吁吁地把整句话说完。
“哦哦哦,好的,你等下。”
见约翰那么着急,安琪也不敢耽误,跑向前台拿起总座机联系医生。
“医生说他很快就来,我先跟你一起去看看上将吧,提前测量下温度也方便医生后续检查。”安琪一边安抚约翰的情绪,一边准备好器材,一同跟约翰往病房走去。
然而当走到病房门口时,安琪停下了脚步。她捂着鼻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板药片扣了一片下来,直接就吞咽了下去。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