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的那一瞬间,约翰恍惚想起了他和奥特兰斯第一次十指交错的情形,在空中花园门口的那一次,那是他第一次感到心动。
现在和那时一样,又不完全一样。
一样的是他牵着的还是同一人的手,不一样的是他的心境好像变了。那时候他害怕陷入奥特兰斯的甜蜜陷阱中,现在他虽然同样害怕可又不由自主的想要尝试坠入。
监禁室的长廊在回去时变得不再悠长望不到头,他的耳边只有鞋子踏在地板的脚步声,还有他震耳欲聋的心跳声。约翰跟在奥特兰斯的身后,视线从两个人紧扣的双手慢慢移到奥特兰斯的背影。
Alpha的背挺得笔直,约翰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被他一整个抱住时的那份心安。或许奥特兰斯真的可以依靠,约翰当下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在看到奥特兰斯的那一刻,约翰清楚地认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是唯一能在联邦依靠的对象,奥特兰斯是他离开联邦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光与救赎,也是一切原罪的开始。这份感情太过于矛盾,却又不得不去尝试接受。
方才在房间里,在他哭泣道歉时,奥特兰斯没有一句回应,约翰多想他说些什么,好减轻他的罪恶感,可Alpha自始至终连一句责问都没有。仿佛一切事情都不曾发生一样,约翰搞不清楚奥特兰斯这样的处理是好是坏,好事是他不用过多解释,坏事是他心里的负罪感压得他喘不过气。
上车后约翰终于知道为什么奥特兰斯看上去如此憔悴了,他们两个人坐在后排,阿奇洛在前开车。
一上车奥特兰斯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五官也因为疼痛而扭曲。约翰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紧张地看着身旁的Alpha,忍不住询问,“奥特兰斯…你怎么了?”
奥特兰斯疼得一时说不出话,他捂着腹部的位置,说话声都变得有些虚弱,安抚着约翰,试图把事情说得没那么严重。
“可能扯到伤口了。”
然而约翰也不是傻子,他看得出奥特兰斯现在的表情不对劲,也意识到了奥特兰斯可能在说谎。他一把将奥特兰斯放在腹部上的手推开,扯开他的西装外套。只见白色衬衫下慢慢有鲜血渗出,约翰一下子慌了神。
“你在流血,怎么……怎么办。”
一紧张约翰说话就磕磕巴巴的,他手足无措,慌乱地对前面开车的阿奇洛求助,“能不能开快点,奥特…奥特兰斯的伤口在出血。”
一听后排的人在说奥特兰斯的伤口在出血,阿奇洛皱起了眉,猛踩油门往医院赶。这里离中心医院起码四十分钟车程,即便是用飙的也要花点时间。
见约翰慌慌张张的,奥特兰斯忍不住想笑,这个Beta在担心他,突然觉得受这点伤也值得。他把约翰拉回到了位置上,“没事。”他试图用话语安慰正紧张的约翰,可虚弱的声音一点说服力也没。
约翰急得又快要哭了,他的手在颤抖,红着眼看着奥特兰斯,满心的自责。Alpha的伤是他造成的,即便奥特兰斯不计较,约翰也不能原谅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约翰又开始道歉了,试图用道歉来减少自己当下的负罪感。
然而奥特兰斯还是对他的道歉置之不理。
“膝盖借我靠一下。”说罢,就往约翰的腿上一躺,贴近时他努力去感受Beta身上的淡淡的柑橘味,那是最好的安慰剂,他闭着眼极力去忘记腹部的疼痛感。
奥特兰斯很沉,半个身体都压在了他的大腿上,约翰努力屏着气,控制身体不要抖动。他不敢动,深怕让奥特兰斯枕得不舒服。很快奥特兰斯就睡过去了,不过即便在睡梦中,身上的疼痛还是使他的眉头皱得很紧。
约翰的视角俯视着枕在他大腿上的奥特兰斯,金色的前发垂盖着双眼,遮蔽了他的锋芒。他看上去是那么的不堪一击,约翰在此刻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
对于刺伤奥特兰斯的举动他后悔极了,他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奥特兰斯的头上,撩起他的前发,那张脸上满眼望去只有疲惫。约翰不知道在被他刺伤之后奥特兰斯都经历了些什么,显然也并不好过,这个男人还未痊愈就拖着伤就来找他了,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当下他不希望奥特兰斯有事。
阿奇洛用最快的速度开到了中心医院,一停车他就跑去喊了急救。救护人员拖着担架就把奥特兰斯送去了急诊,约翰茫然无助地跟在他们后面。
他看着奥特兰斯被推进了手术室,心里难受极了。他什么也帮不上,只能在手术室外面等着。约翰不喜欢医院,在惠尔顿的时候他三天两头就得往医院跑,卡门的病经常要住院,在医院里他看了太多生离死别,打心底他并不喜欢医院,特别是急诊室。
约翰垂着头,一言不发等待着手术结束。
“别担心,上将他不会有事的。”
站在他旁边的阿奇洛开口安慰他,但是下一秒对方说的话,约翰就不觉得是在安慰了,可能是他做贼心虚,听着阿奇洛的话更像是责怪。“上将一开始被送进来的时候,流得血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