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乎武林盟主之位。”沈长容踌躇了片刻,道:“武林正道以武林盟为首,但沈光远担任盟主多年,而且那么多门派难免会有人阳奉Yin违。”
“人心不齐,况且现在过去多年,很多的后辈越来越出类拔萃,武林盟主之位当然有不少人觊觎。”
“所以说,此届试剑大会不单单只是常见的门派间的交流,切磋,更是那些后辈崭露头角的时候。”
柳君华颔首,沈光远想必很头疼,在看似平静的武林正道下,是暗流涌动的危机。
而他坐上了盟主之位,享受过权力,金钱,女人带来的快感,虚荣感,岂会甘心拱手让出盟主之位。
柳君华顿时心情大好,勾唇一笑,眼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对他而言这个消息来的太是时候了。
他优哉游哉的躺回床上,一偏头就看到沈长容胸前的疤痕,伤口恢复得很好,尽管已经不影响他的活动了,但还是留下了一小块浅浅的伤疤。
柳君华目光复杂的碰了碰。
他语气惋惜的说:“早知道就把琼芳宫的冲霄秘药带在身上了,我爹为我母亲特意做的,可以祛疤。”
沈长容心中一动,当即抓住了他想要抽回的手背,低头亲了又亲,“听闻宫主非常擅长药剂炮制。”
“因为我爹曾是药宗的弟子。”柳君华神情淡淡。
沈长容目光微微闪烁,诧异道:“宫主竟是药宗弟子出身?”
“我爹说他只学了些皮毛,算不得药宗正统弟子出身。”
沈长容一瞬间心念电转,药宗弟子一般都擅长医理,炼制丹药,而且从不主动结仇结怨。武林中人时常会负伤,正因如此,经常还需有求于他们,所以,武林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绝不招惹药宗和毒门弟子。
得罪前者,就断了困境中的生机;得罪后者,则可能死的无声无息。
江湖人士对药宗是敬畏,但对毒门却是打心底里的唾弃,鄙夷。只因总传出毒门弟子因私怨毒杀他人。
“宫主当真是超群绝lun。”
宫主竟曾是药宗的弟子,只是却不知道是何原因离开了药宗,而柳君华显然并没有细说下去的打算。
沈长容并没有追问下去。
*
现如今,距离沈长容拒绝柳君华,向他要化功散解药的请求,已经过去十多天了。期间,青年破天荒的什么都没说,整日安安静静的待在房间,没有闹,更没有生气,看上去一反常态。
柳君华这样子反倒叫他更加惴惴不安。
沈长容在院子负手而立,看着树上飘下来的落叶,垂下眼帘,他偏头看向柳君华的房间,透过打开的窗子,清楚的看到青年正趴在床上看话本。
沈长容怕他一个人烦闷,特意去书肆买了一堆话本子,给他解闷用的,本来还担心他不喜欢,没想到他看得津津有味。
“喜欢吗?”他进了房间问道。
柳君华头都不抬,“嗯,话本讲述李二从厨房伙计,捡到秘籍,拜师练剑,成为一代大侠的故事。”
“不过里面的功法不对。”他认真的指出两处内功错误。
“根基不稳,急功近利,若是一般人这么练很容易反噬的。”
沈长容缄默,明明青年近在咫尺,可是他心底却莫名有些发慌,隐隐约约有一种快要抓不住他的感觉。
夜里,鸟儿不知疲倦的叫着,柳君华缓缓睁开紧闭的眼。
翌日,沈长容难得穿戴整齐,并将随身佩剑擦拭干净。
柳君华盯着他忙碌的背影,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要出去?”
上回,因为他递消息给梁岩,事情败露后沈长容就再没出去,东西都让两个小厮去采买,生怕他跑。
沈长容点了点头,安抚道:“我有要事出去一趟,顺路买些你爱吃的,还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柳君华摸着脖子上的铁环,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问道:“能不能暂时解开它?”
沈长容无声看了他半晌。
柳君华眼巴巴的盯着他,“我,我发誓以后不会逃了。”
沈长容到底还是替他解开了。
青年这阵子的确很乖,想着,沈长容叫小九进来伺候。
柳君华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小九不过是来监视他行动的人,想来,上回事情败露少不得他从中作梗。
*
路上沈长容特意买了烧鹅,蜜酥饼,五香方糕,心满意足的回去。因为柳君华在琼芳宫吃的不差,不能让他跟了自己,连吃什么都要掂量再三。
只是一路上他总觉得心里慌得很。
有小九和小七在宅院,君华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半晌,沈长容右眼皮跳了跳,心里头直犯突突,不由得皱了皱眉。思忖着就听到天际边一道破空声响,是竹哨的声音,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小七和小九明面上是沈长容安排给柳君华的小厮,但实际上,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