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屿早饭都没吃就出门了。
在此之前,他试着用刘赋游身上的GPS进行定位,皆一无所获,不是没有信号就是定位在加勒比的某个不像是人能漂浮的海域上。
三个GPS定位器中有一个装在了刘赋游的机械手表里,那是易文屿送给他的情人节礼物,刘赋游一直很珍惜这块表,除了洗澡会摘之外,这块表他从来不离身。
在Jonathan带走刘赋游之前,这确实是一块普通的手表,发生了那次意外之后易文屿在他修养的几天里进行了改造。
所以这件事八成是易檀搞的鬼。
易文屿想起昨天当面暴露GPS的事情,不假思索地认定了这个结果。
易文屿很清楚刘赋游没有护照,即使爷爷有能力在不走正轨离境渠道带他离开,但是在本人不配合的情况下,这个行为太危险了。
刘赋游虽然性格温和,但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软柿子,真的动起手来,恐怕爷爷还要顾忌他肚子里的孩子。
从昨晚最后见面到现在不过四个小时,排除使用哆啦A梦任意门的可能,他现在大概率还在国内。
易文屿需要赶在易振海把刘赋游运出国之前找到人。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消耗,孩子在刘赋游的肚子里多存在一秒,对刘赋游的威胁就会多一分,他必须分秒必争地找到他,把孩子处理掉。
易家的财力雄厚,在国内各大城市都有房产和公司,易文屿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最有可能的路径,一边打电话通过自己的渠道监控出境记录。
就在易文屿出门之后没多久,易檀若有所思地拨通了电话。
“他去找你们了。”他简洁明了地跟对方汇报着这边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人很显然是他的同盟。
“知道了,我这里准备起飞了。”易振海淡定地回答。
没有用刘赋游的身份证办理护照,那样太慢了而且很容易被易文屿查到,易振海选择冒用他人身份的方式,只要刘赋游配合应付管理局就好。
一切尽在掌握中。
“不过爸,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文屿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你了解他的性格。”易檀想起刚才易文屿暴戾的表情,不由地担心道。
易振海瞥了一眼坐在候机厅沙发上的刘赋游,他正垂着头,俯身抱着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完全可以自己做出选择。”
“如果他本人坚持要放弃孩子,我可不是那种草菅人命的人。不过我会考虑提前剖腹产让孩子出生的。”易振海理直气壮道。
闻言易檀没有再多说什么,这确实就是他们家族的行事风格。
易文屿那边找人之路并不顺遂,偌大的国家想寻人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困难,关键是右上角还悬挂着一个计时器,提醒着他时间有多紧迫。
仅仅三天而已,他就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消沉下去。
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路上奔波,没有时间吃饭就用压缩饼干果脯,因为疲劳驾驶蹭了路边的栅栏之后就干脆找了代驾开车。
这几天他几乎没有怎么睡着过,即使因为累极了在车上偶尔搭上眼皮,也会因为下意识伸手去抱刘赋游摸空而惊醒。
虽然刘赋游一直质疑易文屿是怎么能做到紧贴着他的姿势下安然入睡,但是非常遗憾的是,易文屿已经被这样的习惯捆绑了。
司机是前面开着车,易文屿双目赤红地盯着手机上的消息,不想错过任何一条关于搜寻的反馈信息。
结果相当不尽人意。
没有携带身份证和手机的男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易文屿想不明白,刘赋游分明就毕业在即,他不应该是会放弃这些东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
然而现在再讨论这些为时过晚了,他只在乎如何在最短的时效内找到人。
兜兜转转了一周,易文屿还是回到了别墅。
易檀看到胡子拉碴的易文屿回来,吓了一跳,知道的儿子出去了一周,不知道的还以为去哪个野生雨林户外探险了一年。
“哇,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的?”易檀瞠目结舌地问。
易文屿没有心思跟他多费口舌,他直直地看向自己的父亲,问道:“你们把他藏哪儿去了?”
因为睡眠和水分的补充不足,他原本低沉悦耳的声音此时听来像是个油尽灯枯的老人。
“你确定这个问题我能回答你?”易檀还是坚持着没松口。
易文屿用鹰视狼顾的眼神盯着他。
“孩子必须打掉,易家有没有后代我不在乎,我不可以没有他,咳咳咳……”
易文屿说着话,喉咙因为强烈的干涩感带出了血腥味,不自觉地猛咳起来。
听了易文屿的话,易檀怔怔地呆在原地。
他似乎弄错了一些事。
他以为易文屿对刘赋游,只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