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音惊疑道:「庄主为何要悬赏痕儿?」
焦孟期睨了她一眼,不耐烦道:「那是庄主的事情,轮不到你来问。」
一瞬之间,陆玄音彷佛想到什么,竟就地跪下,扯住焦孟期双手急迫道:「
求求你,快让他停手,让我去跟庄主求情!痕儿还是个孩子,请你们放他一条生
路吧!」
焦孟期眸子半阖睨着陆玄音,不耐道:「你去跟庄主求情?你不过是个被庄
主玩腻的烂货而已,能有多大面子?莫说你儿子早就被庄主悬赏,光凭他带兵刃
私闯金钱山庄这一事,我们把他就地凌迟都不过分!」
陆玄音一时语窒,她的确已无力去请求什么,仅剩这副肉体也是被人玩弄过
千遍万遍后所厌弃的,但爱子就在面前陷危,身为人母的本能让她如何也不愿放
弃,当下毫无迟疑,对着焦孟期不停的磕起响头,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痕
儿吧……放过他吧!」
焦孟期望着把额前磕的淤青一片的陆玄音,一把扯过她胸前的衣襟将她拉起
,恶狠狠道:「求情?你儿子伤我保卫所那么多兄弟,这笔账该怎么算?」
一旁张楚贤见陆玄音爱子情切,加之对墨天痕已生敬意,心底一软,道:「
小焦,不要再为难她了。」
他自知今日绝不可能放过墨天痕,但却见不得一名弱女子在这楚楚乞怜。
焦孟期只道张楚贤要答应陆玄音的请求,不解更不忿道:「总队长!这不是
动恻隐之心的时候!那小子伤我们那么多兄弟,怎能就此放过?」
张楚贤双手受墨狂剑意贯透,已疼的只能垂在两侧,有劲难使,面色更是苍
白。
他摇了摇头,道:「别误会,我没说要放过那少年,只是这妇人明日就要送
走,别把她弄伤了,不然庄主那里也不好交代。」
焦孟期这才想起陆玄音还「另有作用」,只得恨然将她放开,却听场中打斗
之声仍在,于是疑惑道:「毕大哥怎么还没把这小子拿下!」
陆玄音哀求不成,担心爱子安危,也急忙转头望去,只见墨天痕被毕大哥杀
得一路倒退,毫无招架之功,手中枪杆早已被削的只剩短短一截,连握住都难!
「快停下!」
陆玄音心急如焚,再不顾自身功体已失,竟发足向交战的二人跑去,脑中只
有一个念头——即使死,也要护得痕儿周全!佳人突然举动,令焦孟期大惊失色
,忙上前一把将她拽回。
陆玄音仍是不管不顾,拼死挣扎,想要重新冲向爱子。
焦孟期今晚早被她烦的心浮气躁,此回再无可忍,一拳重锤在仙子腹间!陆
玄音顿觉剧痛传来,眼前一黑,昏死过去!陆玄音先前高喊,已引得墨天痕注意
,分神望去时,惊见母亲被人虐打一幕,登时怒火再燃,双脉真气爆冲,如洪狂
流,天启阴阳!一瞬间,躺在地上的墨武春秋似有感应,剑身剧震,随即挟天祝
剑一道腾空而起,凌空飞向毕大哥后背!毕大哥忽闻背后风声,顿时浑身汗毛乍
起,宛如野兽本能警觉一般,立刻弃了墨天痕翻滚至一边。
墨天痕得喘息之机,一举擎住飞来寻主的墨武春秋,扯下剑身上吸附的天祝
剑,再展墨狂八舞——剑动神州月!锋似银镰,月动神州!毕大哥却丝毫不惧,
双爪飞舞,直迎对上墨狂剑意,只听叮当连响,半月锋芒竟一如之前长枪,粉碎
当场!而毕大哥却发出如受伤勐兽一般的凄厉嚎叫,向后退却数步,手指之上已
然见红,滴落尘埃!见此景象,金钱山庄中护卫心中惊惧再添三分,这「毕大哥」
毕狼腾位列「绝金四护」
第二,可算是庄中数一数二的好手,他自幼在山林隐居,模彷各种勐兽姿态
,自修成异于人世之武,打斗起来兽性狂野,嗜血无情,与人对战有时光凭狠戾
杀气便能威吓敌手,而他双手从小每日经药水浸泡,数十年不曾间断,十指已修
炼的坚硬如铁,开碑裂石、断金斩铁,无往不利,更有隐世高人授其武艺学思,
使他非但凶狠狂勐,战时更知审时度势,难缠不已。
然而今日对上这少年时,非但神金八卫人人吃亏,总队长亦遭惨败,连绝金
四护之一如今看来也未能讨到便宜!毕狼腾手指受创,横流满掌的鲜血,更加刺
激狂性,眼中杀意更是骇人,宛如食人之兽,在做决杀一搏!墨天痕心急情急,
忧母安危,激发自身潜力,一招扭转颓势,然而他从未见过如此野性之人,从神
情来看,对方断然不会就此罢休,只得将墨剑一横,阴阳流转,备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