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处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钟含真一语不发,凝立不动。祁俊无可奈何摇了摇头,依旧隐忍:“那孩儿
先回房了……”
他这句话倒是惊醒了钟含真,她皱一皱眉,撇一撇嘴,也不怒了,也不恼了
,反而为难起来,“俊儿,你听娘说。”
祁俊以为事有转机,微躬身子,静听娘亲教诲。
钟含真道:“你冯叔叔的儿子暂时借住在你以前的院子,我看……不如,你
……你暂时也先在客房歇歇,等我叫人收拾出个院子,你好搬了进去……”这些
话,真叫钟含真难以启齿,可又不得不讲。
“哦?”祁俊立直了身子,额上青筋暴起,声音冷如寒冰。泥人也有几分土
性,自幼娇生惯养,一呼百应的堂堂少主再也忍不住脾气了。
从返回家门被拦在外宅,到心爱娇妻受了冷遇,如今他自己的房间也被占了
去。他怎么可继续恭谦温顺。
祁俊冷冷一笑,道:“不必了……”说罢骤然转身,大踏步走出房门,头也
不回的就去了。
钟含真忽然一阵惊恐,她觉得,似乎要永远失去心爱的儿子了。
在爱子回归之前,她的一切寄托都在这个粗豪却对她关怀得无微不至的汉子
身上,于是对他俯首帖耳,更让他一步步得寸进尺。
当她再度看到儿子的时候,她又觉得世上无论何人都及不上爱子的位置。
但儿子带回了来的是竟然是那个女人的弟子。
她曾以为,三年的约期过了,就可和那个女人斩断一切关系,她再不能容忍
家中有任何人任何事与那个女人有关的。她暴怒了,不留余地地漠视儿子带回的
女人。甚至在儿子回来的天她就爆出天大怒火,和儿子争吵。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她的心又软下了,她该退让一步么?可是她又有退步
的余地么?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还有更大的冲突会在母子之间爆发。那时只怕会更加不
可收拾。是不是该趁着爆发之前,就该将它湮灭。钟含真不是不想,但事到如今
,她已经无能为力。
一切,都在向着她最不愿看到的一面发展。
望了一眼身旁的情夫冯百川,她有些后悔,也许最初就是一个错误。
祁俊是她难以割舍的,可是她如今还要面对的,不止是祁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