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鬓角,又是一副端丽模样,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大方微笑,眼中透出拒人千里
之外的逼人寒气。
白雅无需察言观色,敏锐的直觉已经告诉她,这个女人,不会接受她。
白雅的心沉了下去。
“俊儿,这位姑娘是……”钟含真向祁俊问出这句话时,目色有些为难的扫
了冯百川一眼。这瞬间一撇,又被白雅捕捉到。白雅一阵疑惑,听他对祁俊称呼
,应该也属部下支流,怎么祁俊娘亲似是非常忌惮他。
“呃……这是白雅,雅儿,这就是我娘,我和你提过的,我娘最疼我了。”
祁俊二人之间调和,他也感觉到了母亲对白雅的不友善。
“白雅见过夫人。”白雅很懂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显出一丝不快,因为这
是祁俊的娘亲。
钟含真只是微微一颔首,淡淡笑道:“此处不是讲话的场所,我们进去说话。”
这里的确不是讲话之所,堂堂一庄少主,进了一道大门就被拦在内宅之外,
只能在外堂花厅等候母亲召见。若不是祁俊不愿一到家中就大发少爷脾气,那几
个胆敢阻拦与他的奴才早就被打断狗腿,丢人湖中味了鱼鳖。
祁俊不说,并不代表他逆来顺受。
内宅的厅堂无论布置还是装设都比外宅温馨许多,进了屋里,钟含真并没有
请众人落座,她叫过一名婢女,道:“白姑娘远道而来,你带她去客房休息。安
排的妥帖一些……完了事儿,就叫厨房备宴,给少庄主和白姑娘接风。”轻描淡
写一句话,就将白雅打发了出去,说着话时,钟含真都没有看白雅一眼。
白雅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她明白,这个美丽端庄的庄主夫人,不但没有接
受她,反而有着莫名的敌意。在随着婢女去客房的路上,白雅已然下定了决心,
无论钟含真如何待她,她也要逆来顺受,只要能和俊哥哥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
白雅并不知道,就在她离去不久,她文质彬彬的俊哥哥已经和世上最好的娘
亲吵得不可开交。
“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女人,你就敢这么和娘说话么?”钟含真脸上阴云
密布。
祁俊青筋直跳,涨红着脸,大声反驳道:“娘你怎么能这么说白雅,她哪里
来历不明了?我和雅儿同门三年,深知雅儿为人,她是个好姑娘。”
“住口!”钟含真豁然起身,端丽脸上现了狰狞之色,怒道:“休要再提什
么同门!姓祝的贱人能教出什么好货色来?一个个都是狐媚女子!”
祁俊心中一惊,他自然还记得当初遵其父遗命被迫去广寒宫时候,无论他还
是她娘都当是受苦去了。钟含真当然有理由对广寒女子心生反感。
于是祁俊压下怒气,耐心解释道:“娘,您错怪我师父了,她这几年对孩儿
不错,孩儿去了并不是为奴,师傅把她那些功夫全交给孩儿了。”祁俊说得没错
,只是不全,他可不敢说出来,师傅对他好的都到床上去了,传授的更不止是刀
剑拳脚功夫。
他不提则罢,一提更叫钟含真火冒三丈。她的面色变得铁青,娇躯都开始发
颤,咬着牙道:“姓祝的贱人到底有什么好?你和你爹都那么护着她。”
祁俊之父拒绝祝婉宁后娶了钟含真为妻,随后又追悔莫及。此后二人虽然从
不曾再见过一面,却一直有书信往来。钟含真可以不计较丈夫纳妾,可却不能容
忍他将心全放在其他女人身上,故此一直耿耿于怀。
祁俊也看出是因祝婉宁才对白雅生出敌意,他也不想再多争辩,斩钉截铁道
:“无论如何,我也要娶白雅为妻。”
钟含真冷冷道:“我在一天,你就休想。”
祁俊道:“大不了,我和雅儿离开玉湖庄,天下之大,自有我们容身之所。”
祁俊话音一落,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冯百川忽然抬了眼,不等钟含真开口,
他插口道:“夫人,少庄主,您二位都且息怒,我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少庄主
一路劳顿,肝火正旺,也乏了,夫人先让少庄主歇息去吧。”
冯百川就算是和钟含真有私情,就算他是祁家重臣,可也毕竟是个外人。母
子相争,他一直在场也就罢了,可又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儿呢?
可偏偏钟含真对他言听计从,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挥了挥手,垂目道:“娘
不想和你吵了,你先去歇着吧。”
弄成这种局面也非祁俊所想,他亦是长叹一声,恭敬对娘亲行了礼,温顺道
:“娘,是孩儿不好,不该一回来就惹您生气。可是雅儿真的是个好姑娘,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