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司令您爱说笑吧…」女人道:「司令万金之躯,怎可能为了几个毛
孩子就亲身涉险?」
「大当家当我说笑也好…」我沉吟半晌道:「人生不过沧海一粟、白驹过隙…
曲某行事起兵,不过为的就是个人人吃得饱、三餐碗裡二两肉,男有分、女有归,
想耕田的有地种、想读书的有书读,夜裡睡觉有张床、头顶上有片屋顶,出门作买
卖不用担心给土匪劫了…每个人各尽其力、各收其果,安居乐业、各得其所,这样
而已……。」
「呵呵呵…好个出门不用担心给土匪劫了…」赵红玉啜饮口茶笑道:「我们当
土匪不就是你们当官的胡作非为、逼出来的吗?」
「过去官不官、绅不绅、军不军、民不民…我曲某的愿望就是以后是讲道理、
讲公平、照法行事的国家……。」
「这世上只有强权,没有公理的……。」
「手上有枪的人如果只相信强凌弱、众暴寡,那世上就只有强权、没有公理…」
热茶过喉,我续道:「若能做到强扶弱、众护寡,有枪的人维护无枪的人、有恆产
的人照护无恆产的人、有父兄的人守护无父兄的人,那世界就安康了……。」
「您不过强词夺理吧…」只见秀梅微挑,赵红玉低头摆弄茶具。
「过去这么多年,曲某行事每一件都是朝着这条路往前走…」我放下茶盅扬眉
道:「古人说衣食足而知荣辱,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再配合教育消除无知……。」
「唱高调,红玉是请您来谈生意,不是请您来说教的…」赵红玉抬起下颔温柔
打断我说话笑道:「要打高空唱高调下次再说,红玉陪您聊个三天三夜……。」
「……。」
「您怎么不问是谁出钱买您人头?又怎么不问红玉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引您来
此?」赵红玉轻抿嘴角百媚生姿道:「这么多不合理的事情您都不问不想知道,怎
么就勐鑽牛角尖呢?事情林修女都没跟您说吗?」
「林…林修女…?」我脑海中浮现离开小教堂那一幕──那光景真的一直闷在
我心头,但也说不出究竟怪在哪裡。
「呵呵呵…看您这表情红玉就信了,那傻修女果然什么都没告诉您…」女人挑
出一颗醃梅放入口中笑道:「难怪您从进来坐下到现在就一直嚷嚷着孩子的事……。」
「嗯…」浑身一阵清凉浮现,我的心也平静了下来。没错,这几天来我一直莫
名浮躁,很多决定做得连自己也不知为什么。
「哼!这么笨还当什么司令,我看去当个司号还差不多…」赵红玉娇声媚嗔
道:「要你人头我埋伏在金田镇外早就一枪把你打死了,还让你弹琴、让你喝酒吃
肉,还要老娘在这陪司令你喝茶,呵呵呵呵……。」
「千金之子坐不随堂…」赵红玉道:「全广西一天被土匪绑走的肉票不知有多
少,您曲大司令又何曾亲自去救过哪一个?」
这就对了…那天晚上温存到一半就突然给赶出门,照说发生这种事隔日小怡直
接自己处理就好,犯不着急着半夜催我上马出门。
我抬眼望向女人眸子,狡猾又慧黠。
「那个林修女呀…我认识她这么久,我就没见过这么傻这么蠢的女人…」赵红
玉又挑起一颗梅子道:「那年挺个大肚子带着群孩子,要不是正好我要消灭那帮人
贩子,早就整群给劫去卖了。」
「啊?」
「啊什么啊?林修女肚子裡那个不是你的呀!」赵红玉瞅了我两眼道:「看你
是真不知道…你儿子明哲还是我帮忙接生的呢…呵呵呵…告诉你这个祕密我多收
万…呵呵呵……。」
「明…明哲…?!」我讶到说不出话来。
「明哲这名字是苏夫人照字辈取的,现在在后面玩着呢,等等就可以见到他…」
赵红玉换过茶叶重新沏上道:「骂她傻她还不愿意承认,那时要不是我差人连络上
宁当家的,府上还不知道司令您在外面还有这个儿子呢……。」
「所以……。」
「府上夫人和宁当家的来了好几次囉,不然,您以为华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局
面?」赵红玉取过我的杯子用热水冲洗换上新茶道:「文静就是想不开,告诉你又
怎么样,进了曲家又怎么样,她想做的还是可以继续做,不是吗?」
赵红玉沉默了半晌抬眼望向我道:「不好意思我话太多了…文静和您和府上的
事……。」
「大当家别这么说,渊翔承您费心了……。」
「您别这么说,文静天性纯厚、悲天悯人、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