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绍山愿意来服务,我时间就力邀他担任新兵团的政治部主任,
协助宣传反帝国主义及土地改革思想。邓先圣年纪小,原本周绍山希望邓先回
广州湾把学业告一段落,但却坳不过邓的坚持,最后我用个政治部副主任名义
先聘请邓先圣作周绍山的副手。
其他同学听到周绍山与邓先圣要留下,也纷纷表示不想再回工厂。蔡泽膺
年纪较长,我请他与赵国富协助推动耕者有其田工作;李富春对经济有兴趣,
则请他到工厂去学习做生产规画;至于陈仲弘和聂双全对军事有兴趣,现在跟
在白崇禧旁边见习参谋作业,以后有机会再送去军校读书。其他几位一同来桂
平的同学也依各人兴趣安插到各单位学习。
正当讨论招兵与后续训练事宜到一半时,王济突然手持大红信封进来道:
「紧急秘电,夫人请您速阅!」
我拆开信封迅速看看电文──是父亲从上海发来的急电,用我们家特殊的
密码编写──【吾媳宋姊今日偕婿访浔秘待勿洩……】。
我看看墙上时钟,已来不及到码头接客人下船,道:「请白参谋长继续主
持会议,有贵客来我先离开!」
返家时君儿正在客室与位身着白衫、头髮盘起、下巴圆润的少妇夹杂着上
海话与英语话家常。我猛地一看,那少妇模样不正如以前历史课本中的照片一
样吗?
「萃亭,这位是庆龄学姊!」君儿道。
「萃亭您好!」宋女士大方地伸臂与我握手道:「正与婉君学妹聊着中西
女中的旧事呢!」
「宋女士您好!」我行礼道:「真不好意思方才才收到电报说您夫妇今天
要来,来不及準备,多有失礼,抱歉抱歉!」
「没事没事,是我们失礼才是…」宋女士微笑道:「恰好过年前我与先生
与令尊令堂小聚,日前上海报刊常见到有关萃亭兄您的新闻,闲谈中先生提起
不知是否有缘一见,便託令尊安排了这趟旅程。」
「之前在上海时还与学姊聚过几次,没想到学姊千里迢迢来家里了!」君
儿笑道:「学姊真是见外也没事先通知,也好让学妹多準备準备欢迎。」
「别这幺说,也是临时起意…」宋女士道:「妳看看,学姊这不也两手空
空就来了吗?不用客气!」
「这位就是萃亭吗?」身后突然响起男子威严的声音。
我连忙回头──真的是他!
孙先生身高不高,只有6左右,头髮不多,嘴上留着招牌小鬍子,眼
睛炯炯有神。
「没想到萃亭老弟如此魁梧,真是南人北相呀!」孙文笑道。
「您…您过奖了…」我一时间有点语塞。
「不好意思刚才没经过允许救自己四处晃蕩一下」孙文道。
「别,别这幺说,您随意……。」
「本以为萃亭见识超卓,府上应该泰西各国藏书如山,真没想到呀…」孙
文露出相当意外的神情。
「呃…很…很多都是道听涂说和自己乱想的…」我的见识都在脑子里,总
不能坦白跟他说那些对廿一世纪的人来说都是常识吧。
「老弟兵马倥总中还能有如此见识,不简单…不简单…」孙文笑道:「不
好意思,这次为了不给老弟添麻烦,我们夫妻临时乔装就贸然来访。」
「是不是先坐下聊?」君儿道:「临时没什幺準备,午餐就随便吃吃吧?
一会就好了。」
「萃亭老弟会饿吗?」孙文问道。
「我还好,不饿。」
「那就请弟妹与庆龄先用,我请萃亭老弟带我四处转转。」
我换上便衣带孙先生四处参观,不一会王济领着周绍山与蔡泽膺来会合,
便五人一同骑着脚踏车出发。孙先生说听说我们农业改良搞得不错,想先去看
看。沿途孙先生看到拖拉机、耕耘机等轰隆轰隆拖着化学肥料、犁具从旁边经
过,感到非常惊奇。
「这是我们农业改良场…」二哥还没回来,我先开始介绍:「人说食衣住
行,革命还是从吃饭穿衣开始,我们先看吃饭,等等再看穿衣。」
「呵呵,这就是我说的民生主义呀。」
「民生主义,没错!」我续道:「人民要吃得饱,国家才有希望。但要吃
得饱还是要下很多工夫的。在这里我们进行几项重要工作:是品种改良,
不同农作品种间生产量可以差到一倍以上,南方气候一年可以种两次水稻,甚
至到钦廉可以三获,但都缺乏适当品种。而各个品种间有的耐旱、有的耐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