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也擦了擦眼泪,“他们岭南道的人不知从哪找来一帮江湖败类,整日帮他们清除异己。听说其他几道也有受了暗算的,也有被杀害的。我们三河道都以乔尊主为尊,偏偏不服他们。
他们把乔尊主害成这样还不死心,这两年一直都在追查乔尊主的行踪。这帮败类仗着武功邪门,每隔一段日子就来三河道耀武扬威。可怜我们武功低微,只能把乔尊主藏起来。
算算这几天他们差不多又该来了,恰巧听人说你和洛堡主在打听乔尊主的行踪,我们就以为是岭南道的人,特意在此设伏。原本想着跟他们拼了算了,这东躲西藏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不成想竟找错了人。”
我沉默不语,洛东城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必难过,眼下最紧要的是将乔尊主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再慢慢跟岭南道算账。”
我点点头,“乔尊主现在在哪?还请快快带我们过去。”
燕三道:“就在镇西面十里的一个小村子里,咱们这就过去。”
有人过来背起邹二,我们正要动身,忽听有人高声喊道:“邹二爷!燕三爷!不好了!”
燕三脸色一白,急忙迎上去,抓着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子问道:“怎么了?不是叫你照看尊主吗?怎么私自跑出来了?”
那小子一口气倒不上来,脸涨的通红,一个劲儿的摇头,好一会才憋出一句:“岭南道的人找到我们了,我们抵挡不住,尊主性命堪忧,孙五爷叫我来报信。你们搞错了,岭南道的人根本不在这,在镇西呢!”
邹二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登时面上鲜血直流,他痛呼道:“都怪我,邹二误事啊!”
我气道:“这个时候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快快带路,救人要紧!”
洛东城略一沉yin,道:“留两个兄弟照顾邹兄,剩下的都去救人。快快告诉我们路,轻功好的能快些,先先赶到一刻是一刻。”
洛东城的镇定总算让众人有了主心骨,我道:“好好好,我这就起身。”
妙正师兄也道:“我轻功好些,跟你一起。”
邹二犹在那叫喊着:“我不要人照顾,我也要去救尊主。”
“行了,”小洛叔叔斥道:“这时候多你一个人有什么用?你留下来准备马车接应,待我们救出乔尊主便立刻送他到安全的地方。”
“好!”燕三拱手道:“洛堡主说得极是,对方人多势众,我们未必敌得过,若是侥幸救出尊主要赶快转移。邹二哥,你听洛堡主的安排,准备马车在村口等着接应。”
邹二这时候也没说的,让两个兄弟扶着他一瘸一拐的找马车去了。燕三找了个轻功好些的带路,我、妙正师兄和小洛叔叔先走,他带着众人随后赶上。
一路无话,只是我心中焦急。一方面担心乔野行因此性命不保,一方面恨寿大有蛇蝎心肠猪狗不如,而另一方面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度风。我若杀了寿大有,他是不是该找我报仇?
我心里越乱,脚下行的越快,不经意已经那带路的和小洛叔叔、师兄都甩在了后面。想必这么一来,我怎么也不能装功功平平了。当然这会也无暇顾及,还是先救人再说。
不一会行到一个小小村落,茅屋草房,甚为寒酸。四下已经一片漆黑,我不辩方向,正迟疑间,见某处隐隐有火光冲天,连忙赶了过去。
远远的便听到叫嚷之声,我敛了呼吸隐在房顶,悄悄探头往院里去看。只见院中架了一个火堆,众人站成一圈,恰好将火堆围了起来。秦度风坐在一条长凳上,寿大有和他那个负责翻译的小童分立左右,周围还有那一群乌合之众。
七八个大汉被五花大绑的押着跪在火堆旁,一个个浑身是血,显然都受了伤。
“说吧!”那小童扔了个木棍在火堆上,火苗顿时更旺了些,他Yin阳怪气的问道:“你们把乔野行藏哪去了?”
“哼!”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大汉冷哼一声,脸上竟是笑的,“小娃娃何必再问?我等誓死效忠乔尊主,你们不必再费功夫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我孙五可等不及了。”
那小童道:“想得美!谁不知道你们三河道的人不怕死?对付你们这种人一刀砍了是最蠢的做法,小爷我有新招。拿刀来!”
一个喽啰递上一把砍刀,小童围着他们走过一圈,指着其中一个较为瘦弱的年轻少年道:“这是你儿子吧?”
孙五脸色一暗,随即笑道:“不是,孙五刀口上舔生活,哪来的儿子。”
那小童笑yinyin的摇了摇头,“休想骗我,你们长得像不说,脖子上带的铜钱都是一样的。孙五爷,你这么大年纪有个儿子不容易,你说要是孙家绝了后你该拿什么脸见你家祖宗啊?”说着他把刀架在那少年的脖子上,看着孙五的反应。
“哈哈哈!”孙五仰天大笑,看着那与他极为相像的孩子,高声问道:“儿子,你怕不怕?”
那少年身体孱弱些,面色有些苍白,此刻却底气十足,挺身道:“爹,我不怕。男子汉大丈夫,义气为先,孩儿宁愿死,也不愿出卖乔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