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统子——我觉得不对啊。”这是某日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楚辞生。
系统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什么不对?】
“人家楚筠儿要弟弟幸福快乐,关我什么事?我穿进这具身体那也是我享福,真正的楚辞生早就凉透了啊。”
【…】
难得暴脾气的系统球没有直接回复。
然后沉默良久,才幽幽道【你以为,你为什么叫楚辞生?】
“???”
【你以为,系统为什么要选中你,还真当自己搁这儿天选之子呢。】
“!!!”
这是后话且不提。
初冬的嶙峋寒意已经爬满了紫禁城,今日赶巧,分明早日间还阳光灿烂得很,如今楚辞生和姐姐妹妹说话间便飘起了洋洋洒洒的白雪,将青砖红瓦铺排上一片素淡的雪色。
寒凉的北风从雕花琉璃的缝隙卷至浮散香脂殿堂内,哪怕是楚辞生拥着雪袄,旁边还燃着上好无烟的金丝炭盆,却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听见上座的皇后娘娘因为一阵几不可闻的风便发出低低咳嗽,显然是身子骨娇弱,一群美人都或多或少难掩忧色。
朝月听见他的低咳便知道情况不妙,忧心忡忡的叫人取来暖手炉,几乎是硬塞在楚辞生手中。楚辞生无奈的抬眼看了她一眼,毕竟这婢子是自小在院子里当半个妹妹纵着的,又不可能真的呵斥。
只是如今才初雪至,大多嫔妃来时并未下雪,因而就穿着寻常的冬日宫装,却是神采奕奕得很,在温暖的凤栖宫内完全没有受到外面的初雪影响。
而自己…分明拥着软软雪袄,还抱着个暖炉子,当真连女子都不如了…
心中悄然叹息,但楚辞生看着女郎难掩关切的神情,终究将素白的手指搭在暖手炉上。
丝丝温暖从指尖传到了心口。
楚辞生勾勒出稍显虚弱的轻笑,眉眼弯弯的瞥了朝月一眼,这下你满意了吧。
天气的确是越来越冷了,大多数宫妃都披上了披风,毛茸茸的衬得她们花儿一般的面容愈发娇艳可爱。
除了一位。
皇后看着脸色微微发白的少女,怔了怔,淡声问道:“钰嫔,为何穿的这么少?”
原本面容素白的钰嫔被他拎出来一问,面上浮上点桃花般的羞涩:“回禀娘娘,我寻思今天早时天色还好,急着出门索性就没有披上。哪知…初雪这就下来了呢…”
钰嫔咬着唇有些,不自觉的带上了点少女的娇嗔。
“你倒是惯会省事。”楚辞生不轻不重的说教着她,小姑娘家家的趁年轻不爱惜一点自己身体,等日后有得受呢。
话语中虽是不赞同,但皇后娘娘依旧叫朝月取了件雪白的狐裘来,然后笑着对众位娇美的妹妹道:“你们下次来是都给我穿严实一点,不然我全当来骗我衣裳来的,小心将你们打出去。”
钰嫔披着白绒狐裘许是温度上来了,脸上艳色愈发动人。众位女郎悄无声息的用眼刀刮在那件刺眼的白狐裘上,看着钰嫔娇媚泛红的面容咬碎了银牙,这么会装可怜,不去陛下面前献媚真的是委屈你了!
感受到身上目光戳刺的钰嫔抿唇微笑:“妾身谢娘娘体恤,不像诸位姐姐思虑得那么得当,还好有娘娘在,才避免了受寒呢。”
楚辞生看着她终于有了些生气的容颜,也是满意了,他自己常年卧病在床也便罢了,花骨朵儿似的女孩子终归活泼点才好。
心里才暗赞自己体贴,就听看见一女子执素绢,掩着唇便是一阵轻咳。见他目光落了上了,白衣美人浓密的睫毛轻颤:“还望娘娘见谅,妾身自小身子不好,虽穿着厚实,但手里暖炉却并不适手,因而才扰了娘娘兴致…”
楚辞生又从善如流的吩咐侍从去送暖炉,温柔嘱咐道:“这有什么的,只是冬日甚为寒凉,小心些别冻坏了自己。”
钰嫔轻轻咬住下唇,眼神死钉在郑美人那淡然清冷的面容上,分明、这是自己独有的…
这份关心这是给她的…
冷淡如水的清高柔弱美人迎着她暗恨幽怨的眼神,在楚辞生看不见的地方,勾出个挑衅的弧度。
楚辞生倒没有察觉这一场众妃朝见底下有多少冷刀暗枪,只觉得姐姐妹妹长的好看说话也超级好听,小姑娘家本来就该生来受尽宠爱才是,哪知道被迫嫁给沈夺玉这只瞎了眼的猪蹄子,只能夜夜独守空闺。
心生爱怜,于是皇后娘娘看着众位美妃的眼神愈发纵容温柔。
殊不知他眼中各个柔弱不知世事的妹妹们,私底下恨不得要将旁边人撕烂,自己独占这一分温柔才好。
没有卷入这场纷争的魏寻莺有些出神,她想到少年时那容貌明丽的女郎向她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莺儿,我弟弟超好的。虽然你看着他脾气又冷又臭,但本性却温柔得要死,从来舍不得对我发脾气呢。”
“每每我都忍不住去招惹他,看见他想发脾气又耐住自己性子,自己便把自己气得脸上发红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