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的发愣只持续了两秒。
无论是瞳色还是香水,直觉都告诉他绝对不能追问。在这个世界上最黑暗严酷的家族内部安全活了六十年,自然有一些仿佛进化出来的天赋。
即使闻不到信息素,现在来者也感到了驱逐的压迫感。
霍夫曼马上拖着手上的人走出这个空间,他试图用苍老的胳膊关一下门,但厚重的木门自动朝里关上了,差点夹住他的手。
“不像。”
门快合拢的时候,霍夫曼听到男人轻声咕哝——
会议秘书怔了怔,但随着门脊严丝合缝的紧闭,室内黄色的灯光倏然消隐了,取而代之的是夜幕黑沉的死寂。
倚在门外喘气,霍夫曼的头脑还是被瞳仁的事所占满。他突然有种荒谬感,难道这位大人事实上不是老家主的后代?不,不可能,他是他的大女儿所生的,无论那个Jing子属于谁,R一定都属于这个家族。
隐隐约约,老人突然想起来,他好像听说过有一回事——
对于其他性别,每个人都常识有限,但他活得实在久了点。
Jing神力量越高级的alpha和omega,他们的信息素气味会越复杂,有着前调、中调、尾调等不同的阶段。比如很多明星、贵族和名媛们,甚至拥有自己的联名香水和广告。大众追捧复杂的信息素,这是个刺激他们购买的好噱头。他们仰望和迷恋金字塔顶端的人类,就像从前迷恋金发女郎。
而信息素气味在不同的阶段,身体实际上处在不同的状态,因此在顶级的alpha和omega中,会有这样一些极小概率的存在:随着气味变化,他们的外表也会有很细微的改变。而分化得晚的那些更有可能——因为他们压抑的更多,但代价是分化之时会感到更为痛苦,像是积骨压髓的另一种生长痛。
难道真的存在吗?
人类的生理可真是Jing细美妙。霍夫曼想,他的思绪却被兀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
他低头一看,赤裸的beta还在哭,而且那哭声愈演愈烈,像一个争宠失败的小瘪三、没有任何志气的年轻人,鬓角上的金粉都掉了。霍夫曼最讨厌这种类型,他经常对孙女孙子以嘲笑这种男明星为乐——尽管常被其他家人大声喝止。
终于找到机会了。老人遂马上直起腰,指着他骂了几句,于是可怜的男孩抽抽嗒嗒地站了起来,恋恋不舍地被强行带出去了。
“我以为我可以的,”男伎哭哭啼啼地喋喋不休,“他比我们想象的都英俊性感,大家都猜测会是个老头?他有这么多钱,这么多土地,对吧?但太吓人了,我一开始甚至没有shi。天啊,我多希望我能留下来。”
霍夫曼板着脸,没有应声,他不乐意和这些卖身的家伙搭话。但事实上,他第一次见到R的时候也被震慑住了,尽管他当时已经八十多岁了,那个人才仅仅二十多岁,然而他却像星圈中耀升的恒星,已经熬过了痛苦如地狱莅门的alpha分化,还在漫长巅峰期的开端。
那是三年以前,老家主在重大的集会上,宣布让这位刚回归的家族成员去全权解决一个臭名昭着的流窜星盗团伙。那年,这个现在已经消失的二流犯罪团队毁了他们的军备运输舰,让昳都损失了几十亿金钞。
Alpha他见过不少,特别是他们之中的男性——大都块头大得像小山,志得意满,但看起来上下两个头只有一个管用。
即使这位也是如此的身强力壮,但霍夫曼记得,彼时,在所有家主有力竞争者松了口气的来回对望里,年轻的男人只是微微的笑了。他的笑容甚至是谦逊的,只是眼底却流过血腥的鸷沉暗光,像是什么要被满足的兴奋。
“是,先生。”alpha轻轻地说道。
太冷了,霍夫曼打了个颤。
他瞥了一眼身边瘦小的beta,男孩的容貌在外面算是很美观的,鼻子整过容,但不是特别明显,甚至可以放在闪烁的全息广告牌上,但在此处,却犹如一滴含着杂质的水没进厚重地毯,完全经不起任何波澜。
在纯粹的强大权势前,这种矫揉造作的漂亮就像一根脆弱的草,太单薄了,一拧就会断。
“我是我们这批唯一一个被叫过去的,我不知道,”男孩继续满怀希望地嘟哝,“我是灰眼睛?——可还有一个灰眼睛。我是黑色头发?我是黑色头发!”
“你再试图总结那位大人的喜好可不是被赶出去这么简单了。”霍夫曼胆战心惊地四处张望,但夜晚的大宅子没有人经过,悄无声息。男孩像被掐住脖子那样噤声了。
因此,霍夫曼可以说,他从来没见过他的主人色令智昏的一面,但自从那次黑市的公开亮相开始,什么就开始走向滑坡了。
众目睽睽之下,那个惊天动地的狐狸Jing,双腿修长的像是鲛人一样漂亮,先是忍耐,然后又是哭又是失禁,于是他们甚至被迫知道了alpha的尺寸——
然后他们就在风言风语中,听到这位现在和家主形影不离。奇怪的是,R对于此并没有像别的事情一样口风严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