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整齐套装的女人走进行宫地下五层,她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脚步踩在厚重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若乍眼看去,那就是一个衣冠楚楚、相当职业化的成熟alpha,仿佛应该出现在大都市繁华的中心区,步履没有一点儿异样。
但如果有人仔细端详女人的衣着,就会发现,她昂贵衬衫的尾椎处破开了一个巧妙的小洞。一根机械触手破开布料,正悄无声息地垂在外面,上面隐隐有电流穿过,昭示着主人烦躁的心情。
她很快走到了目的地。
女人注视着厚重大门上镶嵌的监控眼,没有动。
“晚上好。”她冰冷地说。
感应迅速,门自动向两侧滑开了。
宽敞奢华的室内,穿着军装的高大男人本来正静静看着旁边软榻上睡着的一个什么人,此刻抬起头。
“你要求连夜见我?坐吧,艾罗娜。”他慵懒说道,彬彬有礼地示意桌前的一张软凳,“许久不见了,你饱经风霜的头脑、我们帝国的宝藏——运转的如何?”
女人对这样挑衅式的招呼置若罔闻,她的目光迅速落到床榻上的人影身上,声音压低了,“就一个多月而已——我需要小声说话吗?”
“没有必要,”男人说,“我给他喝了药。”
闻言,站着的alpha的一双眼睛突然变得虚空。
她凝视着躺着的人,歪了歪头,有Jing密的数据流出现在她瞳仁里,隐隐穿过、流淌,似乎像一台机器正在判断。
过了几秒,她脸颊抽动,很快的低声咆哮道:“瑞弗拉斯,你不该这么做。他还很虚弱!”
男人脸上的假笑倏然退隐了。
“对于一个一百五十岁的老人来说,艾罗娜,我认为你有点失礼了。”手部交叉,男人优雅而冷淡的开口了,深邃的眉弓在他鼻侧投下Yin影,仿佛一只埋藏在黑暗里的怪物,“我们谈论过,也许你还记得?”
艾罗娜当然记得。
几年前那句“我当然不会杀死他,其他没有什么不会做的”,穿过她无比Jing准的大脑,倏然出现。
“但这不代表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强暴,观众之中好几个是贵族!太香艳了,这成为了他们的谈资!搞得我需要分心派人镇压舆论不要传到奥穆什——”
两个alpha对视着,空气里充满威胁的气氛,没有过很久,叫艾罗娜的女人用手疲惫地遮住了脸,呻yin着说道:“我不该答应你的。”
“阿妲利娜已经离开四年了…而我对绪氏效忠的承诺有效。檀泠消失以后,奥穆什像发疯一样,在所有方法都用过以后,他迟早会意识到究竟是什么势力能让他也没有任何渠道知悉,就像掉进大海的一滴水,我…”
“你,”R截住话头,“作为她最尊敬的老师,和情人——”女人突然像被击中一拳般的倒退一步,脸上浮现惊恐,“啊...没错,”男人挑起眉,“我知道这件事。”
“你知道?”艾罗娜虚弱地说,“我不是…她…”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阿妲利娜才十五岁,你这个垃圾的色迷迷的老头。”男人深深地盯了她一眼,充满穿透力的眼神令后者感到无比心虚。
“——但我并不准备责怪你,因为你没有和她做到最后那步,况且她后来也成熟了,不会再无端地迷恋什么年长的alpha。”
R继续讥讽地说道,“在可以当我nainai的年纪,竟然在这里喋喋不休。”他停顿了一下,这是属于上位者的一种非常技巧性的沉默。当艾罗娜感觉到自己额头顿时出了细汗时,她又听到男人开口了。
“不过,我允许你暂时的情绪崩溃——只要继续截断他们的信息来源,偶尔地告知我他父母的想法,如此容易…”
“当然啦,”艾罗娜底气不足地说,和她毫无可以指摘的成熟打扮相反,逐渐显得有些狼狈了,“但你——您知道,并没有这么简单…”
“我当然也可以找到别的人去做这事,但你就不会显得这么有用了,对吗?”男人笑了一下,声音转为冷酷了,危险的点点猩红在他眼底泛上来,“动起来,少在温香软玉里…我支付你每年几百万金钞。前,妹夫。”
总结般的缀上最后那句称呼,他轻声说:“至于我的omega,就不需要其他人置喙了。”
艾罗娜站在原地,感觉有几分发冷。
她能感到最后这句话的举重若轻。明明是重逾千钧的力度,却偏偏表露的春风化雨,只是却无法遮掩语调里的霸道和强势。尽管这只是他平日处理事务时气场的万分之一。
作为一个alpha,她深知同类的占有欲暴涨时的可怖,何况瑞弗拉斯已经脱胎换骨了,如今,他是此地的所有者。如果说alpha金字塔是狼群,那他就是其中最富有威胁力的成熟雄狼。
无论这个人外表乔装的多么优雅从容,作为现在的下属,艾罗娜绝对难以忘记他这几年内和亲属争权时的嗜虐血性,那种恐怖的氛围和撕咬的血腥气至今飘荡在她的鼻尖,已经完全盖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