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感到混乱——这个新生第二性的贫民竟然让戴维这样的高级alpha都感到压迫…十田有个预感,如果不是趁刚分化…他们无法对他做这些事。
“把他捆起来。”戴维恼羞成怒地说,眼睛几乎瞪到了眼眶外面。他转头飞速跑离,艾克和十田对视一眼,紧紧抓住了alpha的胳膊。这个年轻男人似乎已经知道自己是这里最后一个尚活着的人了,呼吸非常急促,十田能感到他的肌肉在自己手心跳跃。
过了十秒,戴维回来了。
“车里有装备。”男孩阴沉着脸解释道,高高挥起手里新出现的黑色棒球棍。
“啪!”
一声什么东西被从内部打破的闷响。Alpha的头垂到地上,他一动不动。
“来,你来试试。”戴维转过脸,小声地对艾克说,把棒球棍递到他鼻子底下。
艾克脸色苍白,接过棒球棍。
又是重重的一下。
“他死了吗?他死了吗?”戴维大叫道。他的声音太响了,十田吓得左看右看,但还是没有其他人经过这个犯罪现场。艾克很仓皇地将手指挪到了男人脖颈的大动脉上,过了几秒,他小声说:“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好,好,快点。”戴维鼓励道。
他们三个人推着一个人,最后一个还活着的身形快要沿着坡度下坠、消失在树丛里,就在这时,血迹模糊整张脸的alpha用最后的力气仰起脖子,扫了一圈。
他的眼神十田直到最后都记得。他无法形容——那就像要把所有人都牢牢记住,刻在骨头上一样。
然而,在远远地看到檀泠的时候,这张血肉模糊的脸突然怔忪了一下,呼吸猛地变重了。
十田不确定这个已经穷途末路的人是不是僵在了那儿,就在同时,戴维突然跳了起来,像被同类的信息素蛰了一样地发出了痛呼,“操!”
Omega站在那里,几乎变成一座雪白的蜡像,凝固在原地。他漂亮的眼里有麻木,有未知,有内疚,有痛苦,有纠结,有尚未来得及反应。
短短的距离,像有什么只有alpha和omega才能闻到感受到的东西在空气里弥漫,十田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嫉妒自己不是个特殊的第二性,而这时是他这辈子最想弄明白的一次,檀泠怎么又引起注意了?只是因为到现在这个地步,他看起来还像个出格的夏娃一样令人恼火的高贵又漂亮吗?抑或是作为一个贫民,他单纯地认出了经常出现在媒体上的檀泠?
“他的信息素紊乱了——他拿信息素攻击我。”戴维厌恶地说,似乎没去注意到男人的视线落在哪。他用力地一推。
十田转过头,看到檀泠也在同时紧紧地闭上眼睛,他跪倒在了地上,像一个忏悔的姿势。
看到这一幕,十田在同时双腿一软。
过了很久,大坝底部传来人的身体落到水库中的闷声。
十田睁开眼。
现在地上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一地鲜血、衣服碎片、头发和脑浆,还能够告诉所有人这是一个暴力的现场。
“他刚刚看见我们了!他看见我们了!”克丽莎用洗车的拖布惊恐地挡住脸,仿佛还在回避着视线,压低声线喊道,“我和檀泠可都是经常上新闻、已经有了继承头衔的人,戴维!天哪…”
“放心,他活不了。”戴维喃喃地说,“悬崖这么高...不可能的。结束了。”
十田的耳朵内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刚刚自己用它做了什么。
神啊...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手里全都是血,这么黑暗的地方,也能看出皮肤已经完全被染成了腥红色。
简直像个噩梦。但浓重的气味和刚刚的热度告诉他,这是真实的。噩梦是真实的,就像地狱和人间交叠在了一起。
那些行为是非主动性的,是被一言一句去鼓舞的,已经开始为自己辩护的大脑开始重新运转,正在小声辩解,他不是一个人,他们每个人都是罪人,不是他一个人。
他抬头看着每一个人的脸,或惊慌,或阴沉,或惨白,有什么东西沉淀了,共同的秘密从此像毒汁一样渗进土地一样藏进他们的脸庞,留下了阴影。
从现在开始。
命运的轮盘开始转动。在场的每一个人没有一个能预料到,这二十分钟将会主宰他们的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