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少夫人的样,她挺健康啊,而且还相当乐观。
何仙姑哪儿有空管小丫鬟心里咋想的,她扑到桌边,桌上摆着四个菜。
一条色泽鲜亮的鱼,一只烤的金黄的鸡,一盘切片牛rou,还有一碗汤和白饭。
她上去就抱住鸡撕啃起来,动作粗鲁的活像半辈子没吃过饭。
一桌饭菜,风卷残云的就搞定了。
小丫鬟愣愣的看着,周管家是不是对未来的少夫人有什么误解?
吃饱喝足的何仙姑遣退小丫鬟,又扑回床上补觉。
等塔里的天完全黑下来,何仙姑才睁开了眼。
她五感灵敏,即便没调用灵力,也察觉到屋外有人看守。
明天就要冲什么喜了,她连那个于信是圆是扁也没见过。
万一是个秃顶又容貌丑陋的大胖子,一下冲死了还好,没冲死的话,日日看着得多糟心。
她悄悄给自己打了个隐身符,当着那俩看守的面,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闺房。
院子里假山、回廊、池塘应有尽有,前面几间是主人住的,后面一排就是厨房、杂物间还有杂役房。
何仙姑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找到了另外一间有人看守的房间,门前两个小厮在低声闲聊。
“你说咱家少爷也真是可怜,对咱们这些下人也好。”
“可不是嘛,老天也不照顾好人啊,生生让他病成了现在这样。”
“哎!明天要是冲喜真能成功,咱得敬着点那个少夫人,救了一个大好人,功德一件啊。”
何仙姑听这意思,这个叫于信的,人好像不赖的样子。
她趁着小厮进房查看的功夫,闪身进了于信的房间。
屋里黑漆漆的,门窗关的严严实实,屋里充斥着压抑的感觉。
何仙姑绕过桌椅,来到床边。
天问塔里现在的季节是夏天,屋里关着门窗已经够闷了,可这个于信还挂着床幔。
就算怕见风吧,这也太夸张了,好人都能给闷出病来。
她调用了一丝灵力,将指尖点亮,借着微光,她看到床幔是大红色的,嗯,这周管家办事还挺利落。
才一个下午,房间就打扮的红彤彤的。
她撩开床幔,借着微弱的光向里看去。
床上躺着一个虚弱的男人,确切说,顶多算个少年。
他脸色惨白,病的奄奄一息,何仙姑一瞬间就心软了。
就算这里一切都真实的可怕,她摸到和碰到的,都是实体,可她没忘记,于信是只鬼。
她的灵力对鬼是有伤害的,她不敢贸然使用。
何仙姑又上下打量于信,怎么说呢,他混蛋了,哦不对,口误,他魂淡了。
她挥手点在于信几处xue位上,这可以帮助他运转周身Yin气,助他激发身体潜能,吸收天问塔内超强的五行元素,以便自体修复。
可这些还不够。
要想救这个少年,还需要施展蕴阳针法。
何仙姑破掉自己的隐身符,走到门口,哗啦一声把门拽开,面色沉静的说道:“去把你家老爷找来,就说你家少爷还有救!”
可能是她这一瞬间太过严肃,释放出来的压力太过惊人,两个小厮都忘了追究她是怎么进到少爷屋里的,就只一个劲的点头。
其中一个飞快跑去找人,何仙姑交代另外一个小厮,让他去找一套银针。
被何仙姑这么一折腾,整个于宅都被闹醒了。
一盏盏灯笼被人提着,在院子里飘来飘去,热闹极了。
于老爷两口子赶过来的时候,何仙姑正坐在桌前喝茶,房里门窗都大敞着,就连床幔都挂了起来。
于夫人拍着腿,焦急的喊道:“胡闹!胡闹!快关门窗,大夫说了,他怕见风。
谁干的,谁干的,这不是要我儿性命吗!”
于老爷子看见何仙姑也是一愣,这不是白天买回来给儿子冲喜的姑娘吗,她到底在干什么?
何仙姑喝了口茶,“于老爷,你儿子不用冲喜了,他还有救!”
听说儿子有救,于夫人消停了,于老爷子要发的怒火,也憋在了喉咙里。
两口子拉着手,激动的往前走了几步,“你说的是真的?”
刚去找银针的小厮一路小跑回来,他气喘吁吁的将银针递到何仙姑手里。
何仙姑接过针,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把所有灯笼都提进来照明,于老爷和于夫人留在这里打下手,其余闲杂人等都退出房间!”
何仙姑在那一瞬间释放出来的气息,是属于强者的自信,是久经磨炼才拥有的,能掌控大局的从容。
于家两口子当时就被折服了,一部分是有病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另一部分,他们确实被何仙姑震撼到了,在那一瞬间,确实起了,她肯定能救活儿子的心理。
灯笼有太多盏了,实在没地方放,只好让几个下人进来,用手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