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过后没多久就是跨年。
十二月月末,温度又降了些,还变得更干燥了。潘瑜觉得皮肤很缺水,摸起来干干的,还有点紧绷,于是砸了一笔钱在护肤上,约了常去的那家美容院。
做完医美见付悉的那天,商场明亮如白昼的灯光下,看人看得一清二楚,付悉牵着她凑近琢磨了下,惊奇地说:你脸好像白了点。
潘瑜压着嘴角,眉眼弯弯言笑晏晏,轻快道:我没有做美白。
付悉没察觉其他区别,略一思忖就给出了答复:应该是因为冬天没怎么见太阳。
潘瑜翻了个白眼:那你怎么没白?
我都这么黑了,就算稍微白回来一点也不明显。
潘瑜退开几步,从远一点的角度看付悉整体,上下扫视了几眼,点头:悉悉,你别再晒太阳了,一定要出门的话就涂防晒吧,回来我帮你卸。
这黑不溜秋的,都快赶上黄黑皮了。不过在灯光下还是清澈透亮,大概得益于他皮肤好。
付悉自己不太在意,兴致缺缺地站在原地,手松松垮在腰上,面无表情道:没必要。
潘瑜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自顾自地一边碎碎念一边埋头往前走,:卸完之后用洗面奶洗个脸,我再帮你敷个面膜
潘瑜计划着一系列的活动,抬起眼皮,兴高采烈地冲他笑:这样你就更好看了。
付悉怔了片刻,短时间内都没能说出话来。
他忽然想起圣诞节后一天,潘瑜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元旦前一天她要回家去过,很大可能性不能跟他见面,希望他能提前知道的情形。
潘瑜知道他元旦不回家,没有工作也没有消遣。提前说明大概是怕他会对元旦有所期待,到时希望落空会难过。
那天付悉没有表露出任何别样的情绪,平静地点了头,摸着她的脸颊,早有预料般地温声说:我晓得。
潘瑜依然不太放心。
之后就开始提前计划着以后的活动,兴许是想让他忽略自己一个人过元旦的孤单,好像说得热闹一点就能减轻她的担忧,弥补她无法陪伴付悉跨年的遗憾。
现在元旦将至,他马上就要把潘瑜送走,潘瑜的不安开始越来越明显,像是某种东西慢慢浮出了水面。
付悉不由得停下脚步,扶着她的肩膀,盯住她的眼睛认真告诉她:只要你想做的,我都陪你,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潘瑜定在原地,表情错愕,讷讷道:可是我还不想回去。
再晚你家人就该着急了。付悉看了看手腕上的银色腕表,轻声说:都九点半了。
潘瑜鼓着眼睛跟他对峙半晌,突然泄了气,肩膀往下塌,恹恹不乐地垂头:那好吧。
付悉开车把潘瑜载到她自己住的地方拿换洗衣服,还有她为家人准备的新年礼物。
小区楼下,她重新坐进付悉车里,后一秒就反手从随身带的一个纸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推到付悉眼前,另一只手摊开来伸过去:喏,你的新年礼物。我的呢?
付悉愣了下,表情霎时变得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先往口袋里翻了下,再一拍外套:我没带。
潘瑜撇了撇嘴,怀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没给我准备吧?
付悉表情有些奇怪,一只手握拳放在了她摊开的手掌上,缓缓扯起嘴角:你猜。
潘瑜掌心被碰得有些痒,略微曲起手指合拢,不太硬气地嗤笑:我猜肯定没有。
付悉微微一笑,把东西放在她手上,同时轻敲了下她的脑门:猜错了,笨。
潘瑜被敲了脑门看起来就不大高兴,捂着被敲的地方,翘起嘴巴。
付悉指尖搭在她手腕上,轻轻顺着她的皮肤纹路抚摸了几厘米,眯起眼睛轻笑,嗓音悠扬:我怎么会忘了给你准备礼物呢,你太不了解我了。
说完他就弯腰从中控台隔层抽屉里拿了个盒子出来。
潘瑜马上就露出开心的表情,咧开嘴唇笑了,捧着盒子笑眯眯地发话:这还差不多!算你过关。
付悉摇摇头,没有着急发动车子,而是靠过去,手心贴住潘瑜暖洋洋的侧脸,坐在车里吻了她。
接吻时间不长,但足够让她精神亢奋到忘记要跟他哥联系的约定。
付悉想送潘瑜回潘家,不进去,就送到园区门口。潘瑜婉拒了,然后付悉又说:总还是得送你一程,我想多跟你待一会儿。
听到这句话,潘瑜就不好再拒绝了,似乎有些被打动,想了很久,就说让付悉把自己送到家附近。
车子行驶一段时间,车厢内气氛沉静,潘瑜偶尔偏头看付悉的时候,也觉得想再多跟他待一会儿。想,要是这条路没有尽头就好了,她就可以一直跟付悉在一起,也不用放付悉一个人过元旦。
付悉把她送到别墅区附近的一条街道。
潘瑜慢悠悠提着东西下车,付悉也从驾驶座下来了几分钟,走过去拢好潘瑜的厚外套,把她脖子掩在衣领